姜潮離他太近,呼出的熱氣盡數噴灑在白絨狐的臉上,然而姜潮本人卻絲毫不在意。
“不用,我沒啥要找的東西!”
白絨狐立刻退後兩步,他拉起舒原的手一溜煙逃走了。
“慢點!他又沒追上來!”舒原小聲嘟囔。
“……”
白絨狐确認姜潮的身影在拐角處消失後才放緩步子。
他握住舒原的手,一邊喘氣一邊說:“不行,我們必須想别的辦法!”
“可他的手機被鎖了呀,你還有什麼好辦法嗎?”
“那我賠一部新的手機給他,然後悄悄把舊手機拿走,去手機維修店看看有沒有辦法?”
這是白絨狐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死馬當活馬醫吧。”
于是,白絨狐又拖着舒原去找姜潮,隻是對方不知道去了哪裡,連下午的課都沒上。
無奈,計劃隻得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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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白絨狐收到了兩份快遞。
一個是很大的紙箱,另一個是薄薄的文件袋。上面沒有标注收件人,而且白絨狐不記得自己買過什麼。
于是他放下東西,轉身找來遲朝洲。
“你最近買東西了嗎?”
“沒有。”
白絨狐神色茫然,“那應該是送錯了。”
遲朝洲不置可否,他指了指大紙箱子,“打開看看。”
“萬一是炸彈呢?”白絨狐戳了戳紙箱,又拉着遲朝洲退後半步,“我前兩天才看到爆炸新聞。”
“不會……”遲朝洲抿了下唇,“因為那裡面是娃衣。”
“啊?!你不早說啊,”
白絨狐雙眸乍亮,樂呵呵地尋找開箱工具,因動作急切,剪刀還差點劃傷手。
他一個人不太能搞定,便招呼那八風不動的遲朝洲一塊幫他拆。
“我隻是想讓你體驗一下驚喜,如果說出來就沒意思了。”遲朝洲淡然回應,聲音聽不出喜怒。
白絨狐有些吃驚,沒想到遲朝洲還會玩這一套,看來也沒有那麼不解風情嘛!
遲朝洲在他的調、教下真是越來越讨人喜歡了,白絨狐似乎已經看到天際升起的勝利曙光!
他心情大好,頗給面子地熊抱住遲朝洲,又裝模作樣撫摸男人的發頂,搖頭晃腦着說:“不錯,你快要出師了!繼續努力!”
“……先拆吧。”
男人幾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他脊背微彎,全然是為了配合少年摸頭的動作。
“嘻嘻,讓我看看大寶貝們!”
每一件小衣服都有它專屬的包裝和收納,甚至白絨狐還找到了手作的小衣架。
粉色蘑菇短裙,配白色針織小涼鞋,搭配珍珠項鍊和牽牛花發夾,都隻有拇指大點。彩虹色的迷你圍巾和迷你内褲都非常精緻。
白絨狐看花了眼,他覺得頭暈暈的,快被萌死了!
“快!洲洲快扶着我,我感覺我要高血壓了!”
白絨狐自唇間發出驚歎,眼角眉梢盡是滿足笑意。
空氣中也蔓延開一點甜絲絲的味道,感染着男人那雙淡泊的眼眸。
白絨狐哼着輕快的小曲,兩條腿在沙發邊蕩來蕩去,他一刻不停歇地為娃娃們穿上新衣。
遲朝洲也在幫他,隻不過男人很明顯沒玩過這種omega喜歡的毛絨玩具,動作相當笨拙,還險些撐壞一條裙子,給白絨狐心疼壞了。
男人歉意一笑,淺色的唇揚起弧度,“抱歉。”
白絨狐心情好,不跟遲朝洲計較,并十分貼心地手把手教遲朝洲。
娃娃中還有一個仿真小嬰兒要換尿布,白絨狐特意把它留給遲朝洲操作。
“你将來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作為omega爸爸,學會換尿布是必須的,下面我就來告訴你換尿布的正确流程,你要聽好喽!”
“先用濕巾擦拭小pp,然後撲爽身粉哦!不過沒有爽身粉,就糊弄一下喽~”
少年的側頰肉嘟嘟的,燈光仿佛為他渡上一圈圈光暈。
面部細小的絨毛似乎也是軟乎的,大眼睛撲閃撲閃,認真的模樣倒很像一個溫柔的omega爸爸。
不過,按照少年大咧咧的性格,如果有了孩子還不知道誰照顧誰。
遲朝洲想到這種可能,沒忍住輕笑出聲。
白絨狐立刻偏過頭去,厲聲道:“上課不可以開小差呢!”
“知道了。”
課講完了,娃娃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隻剩文件袋還躺在桌子上。
文件袋裡隻有一封信。
白絨狐拿着信回到房間,信封是很少女心的粉色,還貼着紅色愛心貼紙。
看上去就是一封情書,上面還用花體寫着白絨狐的名字。
隻一眼,信紙掉落在地,白絨狐被吓到失聲。
那根本算不得情書,就是赤裸裸的騷擾!
污言穢語,不堪入目,四處充斥着對他的臆想。
白絨狐可以肯定,這封信與短信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将信紙撕碎,丢入馬桶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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