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那天,白絨狐和遲朝洲道别,他盯着男人為他收拾的忙碌背影,突然生出一絲不舍來。
“走吧。”
白絨狐搓搓通紅的鼻子,“好。”
“冷嗎?”
男人注意到他的動作,轉身從小包裡翻出毛絨口罩,親自為他戴上。
離得太近了……
不過,他們都是omega,倒也沒什麼。
很快抵達白家,白絨狐給遲朝洲一個熱切的熊抱,随後擺手道别。
“拜拜~”
男人也學着他的樣子,“拜拜。”
白絨狐一進家,就聞到香噴噴的雞湯味,肯定是他小爸爸親自熬煮的,每年冬至都是如此。
“狐寶回來啦?快來吃雞湯面條!”小爸爸的聲音隔着玻璃門,有點不太清晰。
“來了!”
其實今天并非冬至,明天才是,但據說白先生要出差,白夫人非要陪着一起去,所以白夫人才提前煮好雞湯,包好餃子。
白絨狐是知道的,他甚至巴不得小爸爸早點走,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去找遲朝洲了,不需要像偷似的溜出去。
“嗯嗯。我知道了。”白絨狐敷衍地回應着白夫人的叮囑。
“哎,下雪了。”
白絨狐打開窗子,伸手接住了一粒雪花,他激動地跳起來,用手機拍下發給遲朝洲。
窗外雪花撲簌簌,茫白間,寒風卷着些細碎雪花飛到白絨狐的鼻頭,涼涼的,癢癢的。他不禁吃吃地笑了。
米白的圍巾堆在脖頸間,擋住凜冽寒風,漸漸地暖起來。
白絨狐坐上車來到遲朝洲家,站在門外時他突然猶豫了。
要不要敲門呢?
不對,不敲門他也進不去啊。
白絨狐一揉長發,吸了吸鼻涕,“洲洲你在不在家啊?”
白絨狐微微踮起腳,将一隻眼睛貼到貓眼上,瞳孔滴溜兒轉,可惜看不見什麼東西。
“搞什麼啊,不在家嗎?”
白絨狐皺皺鼻子,他捏緊圍巾狠狠敲門。
“我冒着風雪來你居然敢不在家?遲朝洲,你還是我最好的o蜜嘛?”
白絨狐内心當然知道這不賴遲朝洲,畢竟他在來之前也沒和對方聯系。
但他就是個不講道理的omega。
或者說,像他這樣的omega不需要講道理。
白絨狐冷哼一聲,“不在就不在,誰稀罕似的。”
他頭一扭,手一甩,轉身就要離去。
“急什麼?”
沉穩的男聲自身後傳來,那人揪住白絨狐脖子上的圍巾,阻擋了白絨狐的腳步。
白絨狐偷偷竊笑,但他仍背對遲朝洲。
“我敲那麼久你都不在,現在我要走了你才來開門。”白絨狐從遲朝洲手中抽出圍巾,“你是不是故意的,遲朝洲?”
“怎麼會?我真的隻是有點事。”
白絨狐唰一下轉身,他打量着男人,試圖找到破綻。
遲朝洲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指尖蜷起,貌似在遮掩什麼。
白絨狐掩去狐疑目光,他輕咳一聲,裝作什麼都沒發現,說道:“那你還不讓我進去嗎?我都要凍死啦。”
話落,他還吸了吸鼻子。
遲朝洲聽着埋怨的話語隻覺心尖一軟,少年的聲音像根羽毛,從他心髒上掃過,帶起一陣癢。
白絨狐一進屋子就撒歡到玩偶房,在裡面滾了又滾,滿身都是娃娃掉下來的絨毛。
他還招呼遲朝洲和他一起躺起去,但是遲朝洲拒絕了,隻是輕聲說:“餓不餓?我去給你拿些餃子吧。”
白絨狐支起上半身,一歪頭:“餃子?”
“嗯。”
“你包的啊?是牛肉餡嗎?”
遲朝洲揚眉,“對。”
“喔喔,那你快去啦~”白絨狐眼眸彎彎,他就知道肯定是遲朝洲特意為他包的牛肉餃子。
遲朝洲走了,白絨狐才坐起身,他捧着圍巾思索該找什麼機會送給遲朝洲。
其實他本打算遲朝洲一開門他就把圍巾挂到男人脖子上,可惜計劃被打亂。
白絨狐期望找到一個能給男人帶來驚喜的方式。畢竟遲朝洲已經看見他脖子上的圍巾了,卻不知道正巧是送給他的。
窗外的風雪逐漸變大,一開始還能看見些綠葉,此刻竟一點也瞧不見了。
白絨狐決定今晚就賴在遲朝洲家裡不走了,雪這麼大,遲朝洲肯定同意。
他已經在心中想到一個保準能給遲朝洲帶來驚喜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