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不會坐等江小魚規勸季妄安的結果,如今既已撇清了亱蓮的嫌疑又從江小魚處确定了亱家的态度,他們便開始做着兩手準備預備收網了。而另一方面,紀檢部門也已蓄勢待發,隻等時機成熟揪住沈齊的尾巴。
梅雨季終是過了,陽光灼熱無阻擋地從碧藍的天空灑落,江小魚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貓飯,實在不想吃了便丢給一直蹲在他身後的哈士奇解決。
“這麼挑食可怎麼好?”老管家看着貓碗裡頂多少了三分之一的飯,表情嚴肅地舉着梳子示意江小魚過來。
江小魚也沒反駁他自己不是挑食而是天熱吃不下飯,走到老管家身邊四爪一收趴了下來。
梳子輕柔滑過尾部時他略微繃緊了屁股,随後又逐漸放松下來。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如今的他竟已經很習慣讓老管家為自己梳理毛發了。
“小邋遢。”陳一曲嘴上嫌棄,手已經捏上貓耳朵了。軟乎乎的,怪不得爺喜歡捏。他兩撇胡子一翹一翹的,在江小魚看不見的地方表情顯然帶着些愉快。
拉着哈士奇路過的燕飛浪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在老管家殺人的目光裡悄聲罵了句:“死傲嬌!”
陽光熱烈,空氣安靜,江小魚一時之間有些恍惚又有些怅然,估計沒幾天自己就要離開了吧。他想到這裡用頭蹭了蹭陳一曲拿着梳子的手,雖然一開始的相處不是很愉快,但這個老人是很好的人。就是作息有些讓貓難以接受,睡得早起得更早,雞一叫就起床了,随後就催着江小魚起床陪亱蓮跑步……
說起雞,江小魚轉了個身子問哈士奇:“山上有養雞嗎?”
哈士奇是典型的城裡長大的狗,他吃過雞腿嚼過雞肉,就是沒見過雞跑,聞言呆着臉問:“雞是什麼?”
江小魚想給他解釋:“就是……哎算了,你每天早晨聽不見雞叫嗎?”
這下哈士奇懂了,汪了一聲:“老頭在叫!”
“不是說老管家練嗓子!”江小魚以為它在說陳一曲每早雷打不動地練習美聲,權當它智商低,“算了算了,說不明白。”
哈士奇三白眼一瞪有點委屈:“就是老頭!”那邊的燕飛浪叼着煙趕緊将狗牽走,“哥帶你去跑步。”
這家夥精力旺盛的不行,好在燕飛浪一天裡除了打理花園就是遛狗,一天能遛它個八百回才讓它沒什麼精力去拆家,不然估計早被陳一曲給丢了。
江小魚擡爪子讓老管家梳胳膊,聽見前庭門鈴響了,新來的清潔工小跑過來說:“陳管家,大門口來了個女人,說她叫趙曉婷。”
這不是那個被冤枉偷東西的女生的名字嗎?江小魚詫異地看了過去,隻見女生拎着一個小箱子,看見他後開心地揮了揮手。
“來了啊。”陳一曲起身,“爺給你請了個保姆,一起去看看吧。”
啊?請保姆?給我嗎?江小魚一臉懵地指着自己,被陳一曲用腳推了一下後這才跟着他往門口跑去。
兩人交談中江小魚才知道,原來自己做網紅的事已經被亱蓮知道了,他闆着毛臉,感覺自己社死了。
“因為那個賬号很久沒有更新了,大家都擔心小貓是不是被虐待才逃出來的,亱先生說會聯系貓貓的原主人,将貓貓的撫養權争取過來。”
多稀奇啊。江小魚毛臉嚴肅,竟然有人要和自己争自己的撫養權?
陳一曲畢竟年紀大了,人又帶着些封建古闆,他都沒接觸過短視頻,此時看着屏幕上專心吃飯的小黑貓,“就這水煮肉你都能全部吃下去?”他一臉譴責地看着腳下:“果然還是太慣着你了,早上那麼豐盛的早餐你都隻吃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