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淼認真地解釋了一番,等到周雲飛打水回來,就看到之前和夏淼吵過架的那個老阿麼,對他們兩個贊不絕口,慢悠悠走了。
周雲飛給鍋裡都添滿了水,又去看夏淼。夏淼驕傲地揚起下巴,開心一笑,桃花眼眨了眨:
“雲飛哥,你看看,是之前的芹阿麼,他說他輕信了别人的話才亂傳閑話的。我厲害不?”
周雲飛被他那機靈的小眼神激得喉頭發癢,他伸手蹭了蹭夏淼臉蛋,夏淼停下來看着他。
“有髒東西。”
“噢,雲飛哥,等會你先洗澡還是我先?”
有了大浴桶,夏淼就舒服了,再也不用擦洗了,他恨不得能每天都洗。不過……這樣就得多去山上撿柴火,好在他們沒事就進山,随手就能打柴。夏淼先去洗了,他還順帶洗了洗黏糊糊的頭發,他還要再進去拿要洗的衣服。
一進去,還是看見雲飛哥那健碩的背脊,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有點臉熱。雖然已經成婚了,但那種心悸感,還是讓夏淼臉紅,他嗖地一下扯走了周雲飛挂在浴桶邊上的衣服,急匆匆出去。
“天還沒黑,我去洗這幾件衣服!”
春天的衣服都是汗,天氣暖和,要是留久了總有股味道,不如早點去洗了。
等到夏淼洗完衣服回來,灰暗的院子裡居然站了好些人,人們還在咕咕叨叨的小聲講着話,他在外面站了會,發現雲飛哥在挨個給人倒水,張阿麼也在。
“淼哥兒,回來了啊!就等你了,你不是說要收草藥嗎?”
夏淼走進來,周雲飛把他的木桶接走,極快地跑到屋檐邊上去晾衣服了,顯然很不适應被這麼多人圍着。夏淼默默地笑了,他接過張阿麼的話茬,跟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打招呼,張霞和張娘子也在其中。
都是些哥兒、姑娘,還有年老的阿麼和阿爺,總共有十幾個。夏淼先把傍晚和芹阿麼說的給講了,他說明了要掙錢,又給大家仔細介紹這些草藥的樣子和需求,有些不放心的幹脆從他那兒拗斷了一兩根回家去。
等到他們散開,夏淼的臉都笑僵了,張娘子還叮囑他明天早點起來,一起去楊寨。就剩下張阿麼、小梅和湊熱鬧來的張棟子在草棚子裡,小梅和棟子還在看草藥,張阿麼揉揉夏淼的頭發:
“淼哥兒,你真是個好哥兒,有錢不藏私,能想着大家一起掙,張叔就喜歡你這樣的,嘴甜也懂事——”
“阿爸?你能不能等我和小梅不在這裡再說這個?”張棟子撓了撓腦袋,對着坐在門檻上的周雲飛喊,“雲飛哥,你可得把你夫郎看好了,要不然肯定有人要搶!比如說我阿爸,就想搶他當兒子!”
小梅和張阿麼同時白了他一眼,夏淼哈哈大笑起來。張阿麼他也站起來,對着周雲飛道:
“雲飛,再過幾日就要春分了,要準備發稻種了,你大伯明日去鎮上補點稻種,你要麼?還有菜秧子。”
周雲飛點了點頭,大家又說了點話,就各自去睡了。
夏淼本來挺累的,但給這麼多人解答疑惑之後,他又感覺自己精神了許多。他先穿了汗衫,上了床,看着雲飛哥那健壯的身體在房間裡走動,他關上了窗戶,房間裡沒了月光和星光,驟然就暗了。
“啊——看不清了。”
夏淼說了一句,但很快,他就在隐約間黑暗的影子籠罩了過來。一雙灼熱的嘴唇,貼在他的肌膚上,他感覺到的是一種顫抖,很快……暴風驟雨,他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但寡言少語的周雲飛卻不打算放過他,一邊用力,一邊摩挲着他的臉,貼着他的耳朵,那隻有着紅孕痣的耳朵呼氣:
“淼哥兒,乖——叫出來。”
“叫出來,讓我聽聽——”
夏淼哼唧了一聲,立刻感覺到對方的撞擊更快了。明明……明明昨晚也沒有這樣啊,他淚眼模糊地想起來:
噢,昨晚隔壁住了人,今天沒住人了,這裡隻有他們兩個。
所以一切都像場暴雨,将兩人淋得濕透了。
半夜了,周雲飛點起那根紅燭,任勞任怨地從外面打來水,給夏淼擦身體。夏淼累得迷糊,眼皮都哭到紅腫了,還在堅持:
“熱,要用涼水擦。”
“乖,會得風寒。”
這一句哄過來,哄得夏淼忍不住擡眼看了看對方,怎麼會覺得對方是個寡言少語不懂說話的人呢?這不是挺會說的嗎?
第二天,夏淼差點睡過了頭,好在周雲飛比他起得早,還給他晾了粥,他稀裡嘩啦一吃,背簍裡又被塞了兩根最後的紅薯、一小包炒米。周雲飛摸了摸他的眼皮,已經消腫了:
“要不今天就不去了?”
“沒事,我去——下午早點回來。雲飛哥,到時候我肯定很累,你給我揉揉腰好不好?”
周雲飛嗯了一聲,有些心疼,畢竟剛開了葷,實在是忍不住……他握了握拳頭,當場就給夏淼揉起腰和腿來。
“淼哥!你好了嗎?你帶個鬥笠吧,怕今天會下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