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秋冬這段日子過得太舒心,周雲飛又常常在山上獵回一些肥鳥、肥兔,偶爾也能釣到黑魚,加上他們在魚塘撈起曬的魚幹,葷腥幾乎每日都有。又時常下雨,夏淼幾乎出去的少,都是在家幹些手上的活,或給來的病人看看病。
夏淼近來圍腰帶都能感覺自己的腰間肉多了,他緊張地看着雲飛哥。周雲飛搖搖頭:
“好捏。”
“哼,你的臉才好捏!”
夏淼伸手去捏雲飛哥的臉,對方也不動彈,任由他施為,他這才忍不住笑了。
下午周雲飛就借好了驢車,這回天寒地凍的,他們都備了條薄的棉被,提前和張家人說了,讓他們看顧着家裡的一老一小,他們第二天早早的就出發了。
一到四林鎮,周雲飛就買了燒雞,買了兩隻,一隻熱乎着讓夫郎當場吃了,另一隻包起來等着晚上到武家吃。
因為天氣冷,路上的人還少些,好在今日沒有下雨,路也算好走。他們一邊聊着,一邊趕路,月亮還沒升多高,就到了武家,天太冷了,家裡人說了兩句便睡下了。
小鳴和他阿爸睡的那間房,都燒了點碳,暖烘烘的,夏淼一邊烤手一邊看大哥哄着小鳴說話。
“這就能說話了?”
“是呢,走路還不太穩,前段時間會叫阿父了,把你哥夫給樂得。”
夏淼哈哈笑了起來,搓了搓手,去撥弄小鳴的小手。小鳴眨巴眨巴圓眼睛,似乎在認人,看了好一會忽然道:
“啊……啊……爸!”
“哎!哥,你兒子不認人啊,管我叫爸。”
江垚笑得直拿手拍夏淼,又見他爬到被窩裡,連手和肚子都胖了不少。他有些奇怪,拍着小鳴的背,讓他繼續睡下,一邊和弟弟小聲道:
“怎麼幾個月不見你,就胖了?”
“哎呀,這幾個月光吃好吃的了,我攢了好多好吃的,就等着你們過去一塊吃呢,家裡養的雞都能吃了,你們去了,一天殺一隻吃!”
江垚見弟弟嘴饞到舔嘴唇,忍不住笑了笑:
“真饞,還和小時候一樣,記不記得我們兩去小廚房偷吃的,還被阿奶給罵了……”
夏淼嘿嘿一笑,怎麼會忘記?到這種兄弟同睡的時候,談點小時候的事,格外有趣。
兩人聊了許久,才睡去了。
到了早上,江垚抱着兒子出去撒尿,家裡人也都起了。武非今日要去殺豬的,但弟夫也不見人影。
“雲飛去陪着武非殺豬了,讓我們中午把燒雞吃了,說是你弟弟指明要吃的……哎喲哎喲,我們小鳴要外阿麼抱,真乖真乖。”
夏清把小外孫抱着,給他套上棉袍,親了兩口,親得小鳴嘎嘎笑起來。江垚點頭,他忍不住道:
“淼哥兒真是饞,從小到大都這樣呢,昨兒我看他還胖了。”
“胖了?怎麼就胖了?”
夏清和兒子聊了幾句,把這事記下了,他有心要去屋裡看看夏淼,但小鳴要吃米糕了,他便先把孩子飯給喂了。等夏淼出來,全家人的朝食都吃完了。
“光等你了。”
“嘿嘿,我這不是知道阿爸會給我留飯的嘛?今天吃什麼?”
夏清嘴上抱怨,見他要去廚房洗漱,連忙道:
“過來,你先别洗臉了,我給你把把脈。”
“阿爸,怎麼要給我把脈了?”夏淼笑着,十分笃定,“我近來可沒生病,身子骨壯得很,能吃能睡的。”
江垚原本在用木盆洗着小鳴的衣衫,此刻也反應過來,他站起來擦擦手,把兒子抱過來,他兒子嘴裡烏拉烏拉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夏淼沒意識到,無奈地走過去坐到長凳上,将手一伸,便打了個老大的呵欠,昨天晚上和大哥聊天聊得太晚了,他都有些還想睡覺。
夏清把着脈,沉默了好一會,都沒說話。夏淼揉揉眼睛,有些迷糊地道:
“怎麼了這是?我來把把——”
“你來你來,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