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逸卻側邁一步,攔住去路:“好友?我來玄劍宗七日有餘,為何從未見過這名女修士?”
仆從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正義的燈籠直戳過來:“好你個黑心肝的,居然敢強擄良家婦女!”
啪!
“良家婦女”一巴掌過來,扇滅了燈,拍癟了籠,泛紅的眼皮淺淺撩起,目光刺向霍景逸。
小少爺金縷衣,錦繡靴,頭戴珠翠寶冠,腰佩一品華劍,稚氣未脫,眼神澄澈,有些憂心地看着虞淺道:“姑娘,你沒事吧?”
“嘔——”虞淺幹嘔一聲,不知是醉的,還是被那聲稱呼惡心的,他煩躁擰眉,“閃開!”
霍景逸怔住,仆從懵了。
“你這女子相貌不俗,言語怎的如此粗鄙,打我家少爺出生到現在,還從未有過一名女子敢這般同他說話,你簡直,你你你……”
沒等他你出個所以然,衿楚青已經帶着虞淺腳底抹油溜了。
仆從還欲去追,霍景逸卻擡手制止。
“可是少爺,她方才未免也太猖狂了……”
“無妨,可記清楚她的樣貌了?”霍景逸笑了下,“回去給本公子畫下來。”
仆從嘿嘿一樂:“公子英明!”
另一邊,衿楚青累死累活地把虞淺安置上榻,額上的汗都來不及擦,又馬不停蹄地跑去廚房煮醒酒湯。
房間内,虞淺躺在榻上,渾身燒得厲害:“水……給我水……好熱……”
可惜咕哝半晌也不見有人回應,他不得不強撐起身,忍着唇幹舌燥從袖中掏出一張引水符。
咒印亮起的刹那,虞淺身子倏輕,隻聽撲通一聲,花瓣飄搖,珠玉四濺。
透過朦胧水光,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為冷豔的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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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光透過丹雕镂窗斜照屋内,褐色木桶中百花藥浴堪堪沒過蕭衍上腹,隻見他赤着白皙上身,臂肌緊實流暢,一襲烏發随意散于胸前,幽深冷眸如墨暈開。
倏地嘩啦聲響,什麼東西落入桶中。
守門弟子聽見動靜兒,忍不住在外喊道:“公子,常善長老臨走前叮囑過,這百花草藥必須泡足一個時辰方能祛除您傷口處的陰氣,切莫提前起來,有什麼需求盡管吩咐就是!”
屋内無人應聲,因為此刻蕭衍正盯着眼前的畫面難以置信。
擅闖者從水中鑽出,面紗浸濕,長睫挂珠,高挺的鼻梁與淺亮的唇瓣呼應透出,發上珠钗碎光晃動,绯色花瓣落于眉間。
虞淺抓住桶邊艱難坐起,剛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連連驚歎:“這身材也太好了吧!”
蕭衍嘴唇微動,一顆明珠不知是水是汗順其下颌啪嗒滴落。
虞淺泛紅的眼皮跟着那晶瑩之感,掠過對方喉結滑過胸膛滾下腹部直至隐沒,不知是出于好奇亦或羨慕,虞淺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戳了戳蕭衍的胸肌,手感果然絕佳,不禁小聲嘀咕:“怎麼練的?我都……”
他正打算細細對比一番,一低頭,瞪着自己那兩座巨峰當場呆住。
現場詭異沉默良久。
蕭衍正要開口詢問,哪知虞淺毫無預兆欺身而來,不太聰明地彎了彎嘴角道:“我想吃雞。”
桶中暗流湧動,花瓣随波追逐,蕭衍光潔脊背抵着桶壁,繃出一條緊張弧度,明明是最簡單的三個字,他怎麼一個也聽不懂?
虞淺濕發貼額,鎖骨盛水,眯起眼讨繼續好:“可以嗎?”
又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虞淺懵懂地朝他眨巴眨巴眼睛:“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喽?”
說罷也不管蕭衍作何反應,整個人直接朝下沉去。
“你……”蕭衍眉心緊鎖,身體僵直,像是害怕至極,又似隐隐期待。
然而興奮之感還沒湧上心頭,他就瞥見點火那厮在水中咕噜咕噜吐起了泡泡。
蕭衍隔着面紗輕輕托住對方下巴,這才意識到不大對勁,虞淺表面看似如常,實則眼神迷離,瞳孔散開,兩頰帶着不自然的潮紅,炙熱的呼吸中能捕捉到絲縷酒香。
這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