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蕭衍掌心結印,暗紋圖騰格擋強勢金光,于此同時短匕從虞淺手中脫空而出。
“少宗主小心!”斷眉女修披風一甩,卷回鋒利刀刃,她驚疑不定地看向蕭衍,“你是如何解開的?”
蕭衍指尖翻轉,一柄彎鈎刀閃着流光朝東方皓淵飛去,旋轉一周,藤蔓盡數斬斷。
金天胤眼皮涼涼:“蠢貨。”
斷眉女修羞愧低頭,緊接着惱怒暴起:“去死吧!”
密如雨點的彎鈎刀從飛天而降強勁射出,東方皓淵掙脫層疊束縛,召出天魂戰戟,銀色光芒在黑暗中快如閃電,擊落暗器的同時殺氣直沖而來。
斷眉女修足若釘釘閃避不急,危急關頭鐵臂男修疾馳撲倒滾向一側,隻聽咔咔脆響,身後巨樹傾倒一片。
“既然要玩,不如玩把大的!”金天胤打開尾指儲物戒,澤陽熾斧驟然變大,灼熱靈力劈向矮個男修。
眨眼間,二品靈器碎成幾瓣,矮個男修怔在原地。
虞淺看的都肉疼,這敗家玩意兒!
沒了法器壓制,幾人打鬥靈力大漲,喬木林内土壤松動藤如蛇舞。
“各位,挨打沒事,被纏住可就麻煩了!”東方皓淵拎着天魂戰戟殺出一條血路,雖然這些藤蔓無法根除,但是隻要他的速度快過殘肢從土壤裡重新長出來的時間,就能實現全面性的絕對壓制。
蕭衍的掌中印被金天胤扔出的摧嶽狼爪抓了個粉碎,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帶血爪痕,尚未站穩,鐵臂男修重拳出擊,虛空中排山倒海的靈力壓迫而來,蕭衍攬着虞淺的腰身堪堪躲過,側面一行剛長起的藤蔓齊齊斷裂。
正在全力除草的東方皓淵:“多謝!”
鐵臂男修:“……”
蕭衍放下虞淺道:“跟着戰戟跑,不要回頭。”
金天胤沒有給二人耳語的時間,又是一狼爪猛烈襲來,他懸浮在斷眉女修與鐵臂男修之間,似笑非笑地盯着蕭衍:“三對一,你猜猜誰更有勝算?”
蕭衍面容英冷,單手聚靈,玄色衣袍下泛着暗赤光芒:“試試便知。”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金天胤又祭出兩樣法器,林間登時風卷殘雲。
之前還伸手不見五指的喬木林,頃刻間亮如白晝,時而銀光爍爍,時而金光乍現,時而暗赤流動,不同光芒交錯争鋒,打的難舍難分。
幾股勢力深淺不一,震的虞淺衣擺顫抖,腳下難穩,好在他聽從蕭衍的話,跟着東方皓淵的天魂戰戟一路狂奔,時不時擲出幾張符紙,壓制那些在土壤中蠕蠕而動的藤蔓殘肢,也算有驚無險。
反觀那名矮小修士就沒有這般幸運了,失去本命法器的加持,他隻能在瘋漲的藤蔓和振聾發聩的靈力中抱頭鼠竄,夾縫求生,稍不留神被殘肢纏住脖子向後拖去,矮小修士掙紮蹬腿:“金少宗主救命!救我!”
金天胤正在全力對付蕭衍,連片眼神都沒分給他。
他盯着蕭衍那張冷臉,内心忍不住忌憚,分明隻是小小築基,既無靈氣法寶加身,也無變異凸出靈根,可是為何無論多強的法器都他都能全然閃開?再觀他的攻擊力度并不強悍,永遠都是一張破符畫來畫去,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矮小修士被藤蔓勒住咽喉,靈力在生死關頭中傾瀉四溢,最後他拼盡全力勾住金天胤的金絲下擺,眼神充血懇求:“金少宗主,我把離鴉圖紙給了您,您說過會帶我出去的,咳咳……您,您親口承諾過我的!”
眼見矮小修士被勒得面紅耳赤,眼白上翻,虞淺于心不忍,剛想扔個泰山壓頂符過去,哪知金天胤眼睑睥睨,一道金光落下,他竟踩着那修士的頭顱給了蕭衍一擊,蕭衍右肩瞬間被金光狠狠灼傷。
“啊——”矮小修士力氣耗盡,被藤蔓纏繞拖走,他心有不甘地垂死掙紮,換來的卻是藤蔓更加憤怒的攻擊,轉眼之間将其卷入土中。
叢林内傳出凄厲慘叫,聽得人背後生涼。
不多時,藤蔓抽離,土壤翻滾,獨留一攤斷截白骨。
“嗯,好久沒有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了!”
就在衆人驚愕之際,一道滑膩聲音從耳邊拂過,大家皆是身形一震。
隻見那吞噬完矮小修士的藤蔓生出根根翠綠觸手,觸手越變越長,越長越多,最後居然朝天奔去,織成一張遮天巨網,将所有人籠罩其内。
“這是……要把我們全部吃掉?”斷眉女修害怕地向後退去,極端的恐懼令她失去理智想要沖出藤網,可惜剛撞上去就被重重彈了回來,觸手紛紛從土壤鑽出纏上女修四肢,吓得她當衆哭嚎起來,“放開我!不要吃我,放開我!”
鐵臂男修見狀跟着上前幫忙,不曾想能夠擊碎一切的鐵拳不僅沒能打開藤網,反而刺激的它愈發激進生長。
東方皓淵甩着戰戟笑道:“金少宗主,你方才說什麼?三對一,有何勝算?”
金天胤看了看對面三人,又看了看被觸手纏住的男女修士。
“沒用的東西!”金天胤目光陰鸷,手持澤陽熾斧一躍而起,金光落下,灼燒感蔓延四周。
東方皓淵天魂戰戟一轉,追去迎難而上。
遮天藤蔓吱吱呀呀迅速合攏,滑膩笑聲再度萦繞耳邊,虞淺心緒不甯,手指顫抖,居然同那斷眉女修一樣生出硬闖出去的沖動。
好在蕭衍及時發現,将人攔下,低聲道:“凝神,此音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