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經了淑妃遇刺之事後,李宛對他父皇心裡便有點微詞。最後刺客是抓到了,也被繩之以法了,但是背後指使者壓根沒被揪出來,他父皇也沒有再查的意思,至于之前為了和稀泥,雙方雖然都沒有明懲,但各打五十大闆的意思,還是讓李宛頗為不爽。
尤其現在他父皇有了新歡喜嫔,他也是頗有種歎為觀止的感覺,一時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同情淑妃了。
其實在他重新醒過來的那刻開始,他早就知道他父皇就是這樣的人,平日裡看似慈善和藹,關鍵時刻比誰都要冷酷無情,對誰都是如此,最在乎的也隻是自己和自己的江山......
但他始終又還是忍不住對他父皇還有一種莫名複雜的情感,這種情感大概來自于理解,也可能來自于對一個不那麼合格但是又不是完全不合格的父親的回饋......
不管有意識還是無意識,他近來隻要進宮,都會在他母後的鳳儀宮裡呆的時間更長些。
這天也不在乎如是——
雖然已經入冬,但這天天氣晴朗明媚,在花園裡曬着太陽甚是溫煦,仿佛每個細胞都在打開呼吸一般......
李宛半躺在軟椅上和他母後說話,皇後半似斥責更多是縱容道:“瞧你,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是坐沒個坐相?!”
李宛也頗有點撒嬌意味道:“母後又不是别人,哪用得着孩兒這麼拘着自己——”
皇後拿他這樣沒法,也不忍多說,又換了話道:“聽說近來你和驸馬倒是頗為恩愛?——”
李宛不自在坐起點身子,臉頰微紅,側臉轉開視線道:“也、也就那樣吧,還、還成——”
俗話說,知子莫若母,瞧李宛這模樣,皇後哪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
她不由露出了有些欣慰的笑,又有些怅然道:“母後知道也是為難你了,如今你能和驸馬好好的,也算是好事。”
“但,母後還是希望你能有個自己的孩子......”
李宛:......
他裝作聽不懂一般耍無奈道:“啊?!孩子?!孩兒又不能生!謝宴也不能生!”
皇後頗有些氣道:“你這孩子!又胡說什麼呢!母後又沒讓你們自己生!”
“你知道母後說的什麼意思!”
每次三不五時他母後就要說起這話,李宛都有些煩了,每到這時,他就覺得自己就不該進宮。
他半眯着眼睛,一隻手撐着下巴,望着遠處發呆,将他母後的話就當耳旁風,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皇後瞧他這模樣便又是心焦又是無奈。
這時,李宛瞧見一行人從花園另一邊而來,瞧見他們也是愣了一瞬,便好忙匆匆過來,恭敬向皇後見了禮。
李宛審視着來人,不禁有些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