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蕭歌擰眉道。
林漢霄身子一下往後仰倒,來不及松手的蕭歌即刻就要被他一同扯下斷口!可林漢霄在空中擺平了自己的身體,雙腿飛速在崖壁上邁動着,側身飛檐走壁,幾步一跨就回到了地上,還将驚慌失措的蕭歌也一同拉了上來。蕭歌心中情緒湧動,方才溢體而出的真氣實際連他自己也沒弄明白,而如今林漢霄突然動作,整個将單方面的壓制拆解開來,他這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妄想以他一己之力就為死去的公子讨回公道,到底還是他異想天開。
他剛才抓住林漢霄的手腕,就聽對方道:“你打不過我的。”
“你……”
而後林漢霄伸手往他背後一撫,找準穴位重重點了幾下。蕭歌一時便有了如芒刺背的感覺,眼皮不自覺地耷拉下來,很快便滑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林漢霄揪着他衣物一角将他放平在地上,衆人才敢疾步靠近。吳遇和安岚跑在前頭,立刻就上前去查看蕭歌的情況。成笙默默為他搭脈,在兩人期望的眼神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解釋道:“沒什麼大礙,真氣溢體隻是因為他生大氣了,這根本算不了損傷,調養一陣就能恢複了。”
安岚放松下來道:“那就好,我還以為是之前泡過周公池會有的後遺症呢。”
“多少也能扯上點關系。”成笙道,“就算是習武之人開竅時間也不一樣,蕭歌隻是比常人晚了些,大概也是被周公池給逼出來的。”
林漢霄自他們身側起身,悠悠然道:“你們本來就是朋友,蕭歌就交給你們照顧了。”
“漢霄!”甯微顧問道,“蕭歌真是蕭複的兒子?”
林漢霄閉口不言,抿唇點了點頭。
“林叔,作為小輩,我們當然尊重你的決定,但是身為朋友,我們有一事可必須得弄清!”安岚起身面對着林漢霄,冷臉厲聲的樣子比以往任何時候的安岚都要可怕。吳遇擡頭看着他,也同樣将質問的眼神對着林漢霄,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也一樣審視着他,可無論他們曾經是什麼關系,他們家裡人又有何種恩情,他們都無法看着自己朝夕相伴的朋友平白無故就要遭上這麼一罪。
如果林念真的是毫無緣由地被推下斷口,那麼他們……
“林叔,我就隻問你一個問題。阿念從這裡掉下去是否會有性命之憂?”安岚說道。
林漢霄搖頭道:“自然是不會的。”
“那我也有一個問題。”吳遇起身同安岚并肩站立,“他……必須要下去這一回嗎?”
“下去是為了得到某些東西。不……這東西不是必須要得到的,而是他現在一定缺少的。”林漢霄将視線挪到易兒的身上,後者正将蕭歌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好像生怕他一松開,又會有人消散而去。林漢霄往他們交握的地方看了一會兒,擡頭對周廷沒頭沒尾地說道:“我建議你還是多考慮考慮。”
“接下來怎麼辦?”成笙突然開口道,“所有人都需要靜養,我們不能再這樣内鬥下去了。林叔、吳叔、甯姨、周叔……上一輩剩下的人本就不多了,我是真的不想……”
“笙兒,對不起,此事拖了十幾年,竟然到今天還不能有個結果,是我們幾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林漢霄走近道,“接下來我們也有自己的打算,你若是不嫌棄,還能和我們待在一起,便随我們一道同行吧。”
成笙别過臉去:“抱歉林叔,我對父母的摯友們沒有任何的偏見和厭惡,隻是一貫獨來獨往慣了,不再想回到從前了。”
林漢霄收回手,聞言并沒有強迫他。“沒關系,不跟着我們也好,隻是希望你别拒絕安岚他們,他們與你交朋友,并非是帶着其他的感情。”
成笙搖了搖頭,從他的動作裡看不清他的表态。
“好了,你們都走吧。”林漢霄站在斷口揮着衣袖趕人道,“你們早些散了吧,我還要在此地多留一會兒。”
安岚和吳遇立刻擋在蕭歌身前,這般護着的模樣仿佛眼前人要偷走他們的朋友。“林叔!”吳遇開口道,“蕭歌可不會留在這裡,我們會把他帶走的。”
“我不攔你們,但也許他根本就不會和你們離開。”林漢霄指了指崖下道,“阿念在底下,你們也得将他看好了,免得會做出……一些不好的行為。”
安岚和吳遇對視着,竟覺得林漢霄和想象之中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