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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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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明明是往外噴的,可卻也濺到了他自己的臉上。

“好髒。”浦弦伸出舌尖輕觸了一下,而後十分厭棄地吐到了地上。

腹部的刀傷對他來講算不了什麼,從外表看起來也不像是能要命的樣子。浦弦放任那把刀插着,他低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罪魁禍首,一言難盡地甩了甩手上的刀子。

在他看來,成莅沒有自殺的理由,僅僅是因為家裡人都被殺死而自願求死,她當真就不管剩下的小弟弟了嗎?

想到這個,浦弦走到黑袋子旁,被随意擱置在地上的濁物,其開口處已經能隐約看見裡頭的東西,他用刀尖将開口又挑開了些,一些棕色的長毛沖在前頭,随後一些雞血氣跟着飄了出來,又騷又臭。

裡頭裝的果然不是親弟弟的頭顱,成莅這一招不可謂高明,但多少還是讓他有了些許動搖。

成家兩子,如今隻餘一子。

成莅的頭偏向一側,仿佛永遠也流淌不盡的鮮紅正如湧泉般從脖頸的切口處滾滾而出。血是溫熱的,一次又一次,幾乎要将浦弦的鞋底也染上溫度。浦弦仰天歎了口氣,手腕遮擋在眼眶上似在沉思。他看着成莅來時的方向,心中盤算着能在道路盡頭捕捉到漏網之魚的可能性。

突然,撞着死雞的袋子抖了一抖,浦弦被它吸引着目光,反手小刀擲出,穿破袋子,插了進去。

“算了。”浦弦這麼嘟囔道。

林念站在成宅中心,大火過後,留下的隻是一片焦炭。他們沒能等來一場救下成家的大雨,但幸得成家一直以來的好口碑,這場家火是靠無數挺身而出的百姓們一齊提着水桶澆滅下來的。可大火終有熄滅的那天,人卻沒了再次重生的可能,人們紛紛繞開地上的屍體行走,最後的最後,也唯有林漢霄和甯微顧不發一言地料理後事。

浦弦提着袋子、拖着屍體往回走,那正是林漢霄一掌打在池子磬胸口的時刻。隻聽見浦弦發出一聲大叫,不管不顧就沖上去接住了摔倒的池子磬。而後他在衆目睽睽下當衆拔出了小刀,又在林漢霄憤怒與懊悔的眼神下施展了術法。林念着實沒有想到這刀子在二十年前居然就已經充當起了浦弦的通傳物,待到反應過來之時,原地隻留下了墜于空中的血滴子,引發這一場鬧劇的中心人物就這樣直接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他……已經練成了?”

林念轉頭望着林漢霄,對方的痛苦溢于言表,各種悔恨和絕望混雜在一起,都是讓人難以開口安慰的臉色……

他的心髒在這一刻開始距離跳動着,起初他還以為是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難以接受,但很快這跳動的頻率甚至開始讓靈體狀态的自己也感到了極大的不适。林念狠狠從腦内甩出一些不安的感覺,方才貼近衛一笑時感受到的痛苦和過去、又在池子磬身上察覺到的濁氣,似乎圍繞着他在進行一場激烈的碰撞。于是他下意識往林漢霄身邊湊去,可一向能在父親身邊體會到的安心和安定感卻突然消失不見。林念打着哆嗦立在他身邊,在一片煙塵灰燼中敏銳地抓住了圍繞在他身側黑色的那條線。

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麼,在第一次觸碰到曲鳐時,他曾攤開手掌在同樣的感覺上撫過……

自己的父親……什麼時候也沾染上了濁氣?

那些濁氣化為十條細絲,在眨眼間順着林念的指尖被他吸了進去,這番痛苦宛若十指插入銀針,林念控制不住地大叫着,甚至都忘卻了彎曲手指阻擋進入。痛苦的時間很長,發生的時間很短,滿頭冷汗才剛起,那團圍繞在林漢霄身邊的濁氣已經被他全部吸進了體内。

現在,在他身體裡打架的,便是三團濁氣了。

整個身體都像是要被撕裂開來,不同氣息橫沖直撞,對着他的五髒六腑施展着不同的招數。林念痛得在地上打滾,感覺自己的器官全部都在這場混戰中調換了位置,體内的痛楚完全更有甚于外部的創傷,林念剛在腦中蹦出個五馬分屍的想象,而後再也抵達不住,竟是直接痛暈了過去……

這一次進入忘憂石幻境,似乎從莫名其妙的昏迷再到突然清醒快要成了家常便飯。林念摸着腦袋坐起身子,甚至還有閑情感歎一句這一次轉換場地的方式實在讓他體會了一把鑽心剜骨的感覺。

他暫時總結不出特殊的理由,隻能将這一次的遭遇歸結為——忘憂石不太滿意他帶來的花。

這一次醒來仍是像前兩次一樣以靈體的形式飄在空中,林念四周打量了一下并沒有發現熟人,便找了個小角落躲在下面,回想着昏過去之前在林漢霄身上發生的怪事。

獨自一人的沉思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一個在他過去百般嫌棄、卻在如今非常想要看到的人出現了,并且這個人的到來也向他簡明扼要地傳達了現在的時間和地點。

來者仍是一襲青色長衫,在回溯過去的時光中,這個人總是穿着同樣的衣服跟在同一個人身後。當時與他處于同等地位的林念倒是沒有其他過多的感受,分析最多的反倒是——他不會隻有這一件衣服吧?

“叩——叩——”

浦弦伸手扣了兩下。

如今已經來到了秋季,浦弦的身形在這夜色涼風中稍許顯得有些單薄。他靜等了一會兒,習慣性緊了緊身上的外衫,然而眼前這扇大門依舊沒有人為他打開。

“叩——叩——”

林念瞧着他十指指尖有些通紅,遠看像是泛着些不屬于這個季節的冰霜,可硬要說是凍傷也未免太過離譜。浦弦又一次叩響了大門,他把雙手插入另一邊的衣袖,看上去想用衣物為暴露在外的皮膚取取暖。

他不知道浦弦為何會離開池子磬來到這不知名的地方,但對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頑固。他又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而後又一次面不改色地叩響了大門。

“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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