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我們還是先看看情況。”
聽了吳遇的話,成笙急忙又往遮擋物後縮了一些,他顫顫巍巍彈出半個腦袋,又因為腳下不穩而搭着吳遇的肩膀回正了身子。
“我幹不來這種事,還是你來看吧。”
“你也得看!”吳遇回手拍了拍成笙,這一拍居然剛好落在對方的屁股上,引得對方一顫,“我沒看錯吧?他們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
成笙努力眯着眼睛道:“是魚佩?”
“兩枚!”吳遇壓制着聲音“驚呼”道,“而且是兩枚!”
“是浦弦的魚佩?”
“不一樣,細節地方不一樣,這些隻是數量增加了……”吳遇點了點腦殼道,“怎麼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人?沒聽說呀……”
三不朽近郊,吳遇帶着成笙欲返回九九寨的途中就被這麼一群人遮擋了去路。三三兩兩分開站着,卻又用眼神互相試探着對方,他們配劍、配刀、配匕首,站沒站樣,坐沒坐相,他們大部分長相兇神惡煞,全身不經修飾邋裡邋遢,往那兒一站就是股不好惹的氣場,自與普通百姓劃分了界限。這樣一群人圍在一起反而形成了一種互相牽制的局面,仿佛一山不容二虎,一街也容不下多位惡霸,他們瞪視着對方卻無人出手,這時候隻要旁人往他們之中扔一把火,這把火必定能燒到山頭上去。
倘若局勢如此簡單,倒也攔不住吳遇成笙二人,如今他們心甘情願躲藏在陰影中窺視,那便是他們手中拿着的兩枚魚佩了。這東西一個人拿屬實新鮮,兩個人拿值得探究,可若是三個、四個、數不清的人都拿着,一定在某一環節出現了突如其來的變化。
“你猜他們在幹什麼?”吳遇說道。
成笙想了想,道:“好像在等人。”
實際上搞不清情況的不隻有兩位,手握兩枚魚佩的當事人們似乎也無法揣摩出甄音殿的新決定。
“喂,你那魚佩,哪兒來的?”
“你哪兒來的?”
“路上被人攔着硬塞的。”
“那不是巧了。”
“你來這兒是幹什麼的?”
“你來幹什麼我來幹什麼。”
“大家都一樣,你得瑟什麼呢?”
劍拔弩張的兩撥人差些就要打起來,有眼力見的旁人上前将他們攔了下來。
“聽說了嗎?這兩枚魚佩是甄音殿四元老下令發的。”
“聽說了,這東西就是加入甄音殿的憑證,我兄弟當年就是想拿這玩意兒孤身來了這裡,結果東西沒拿到,直接被四元老給揍死了。”
“聽說要拿這東西得過他們的試煉,你兄弟死了,怕不是自己沒本事。”
“我呸,你丫的給我嘴巴放幹淨點!”
吳遇旁觀道:“這些人果然……不出三句就得吵起來。”
“來這兒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拿錢辦事都是為了生計,誰也不比誰高尚。”
“别吵了!拿的都是命錢。”
“也是,就你們這群人……甄音殿現在也真是什麼貓狗都能進了。”
于是憤怒被再一次點燃,兩撥人立刻沖着對方揮出了自己的拳頭,這群人打架居然沒有用上武器,隻是赤手空拳地和對方較量,看來是沒打算将對方直接幹死。成笙蹲在角落探頭看着,他微微歎了口氣,對身旁的吳遇說道:“要不我們趁現在穿過去?”
可是吳遇卻沒有回話,成笙又叫了一聲,這次回答他的竟是“嘭”、“嘭”兩下。
“吳遇!你在幹什麼?!”成笙着急地叫道,“你把他打死了?”
“嗯?隻是打暈而已。”吳遇拖着兩人的腳踝往暗處拖拽,看起來就像是兇殺現場處理屍體的兇手,那陰影打了一半在他臉上,看上去倒還真那麼邪惡了幾分,但吳遇并沒有用上武器,一路拖拽也隻是讓對方衣物沾染上了泥土,并沒有出現留下一條血迹的駭人場面。
“放心放心,隻是普通打暈了而已,這些人挺不抗揍的。”吳遇将他們扔在一旁,轉身又趴在他們身上尋尋覓覓。
“找到了!”
吳遇欣喜地發出感歎,他将魚佩挂在指節上,一手挂上四個,相互碰撞也能發出不小的聲響。“兩個人,四枚魚佩,我們現在可以和他們一樣了!”
成笙道:“這樣真的行得通嗎?他們隻認魚佩不認人?”
“啊,也有道理。”吳遇領會道,“看起來不太行,我們身上的感覺和他們差太多了,會被盯上的。”
“那怎麼辦?”
吳遇擡頭看了眼遠處,那些罪人正扭打做一團還未分出勝負,他幾乎是頃刻間得出了結論,手伸向胸口就要摸向……
成笙一把制止了他的動作,道:“我可聽說了蛇蝠蛾的事情!那東西會把人眼睛弄瞎吧?就一個繞路過去的小事,還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