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這麼個“迫不得已”女裝騙婚的事情,但秦宗樹已經在裡正等人的幫助下把聘金陪嫁等拿回來了,他也被過繼給村大夫陳六爺陳進岩的過世兄長當孫兒。
周嬸自然是又震驚又感歎多多,但對着當事人祝燭,卻不好表現得太過八卦。
“米糕很好吃,謝謝您平日裡對小苗小朵的照顧,”祝燭拿起米糕分給秦宗苗秦宗朵後,也自己拿一塊啃一口,算是把話題岔開了。
“大郞對我家同樣有恩惠,應該的,你喜歡以後我……我再做些送來,不值幾個錢,”周嬸客氣回話。
她本想說以後教祝燭,但立刻想起祝燭的真實性别,心裡沒法不别扭,真不是誰都有秦宗樹的接受力。
周嬸沒有多待,離開前很是複雜地看了幾眼祝燭。
祝燭沒有在意周嬸的目光和想法,周嬸是秦家交好的鄰居,有必要解釋一番,僅此而已,他利落地送人又關門。
堂屋裡,祝燭分别在秦宗苗和秦宗朵的腦袋上揉了揉,低聲詢問,“事情就是這樣,你們聽懂了嗎?”
秦宗朵立刻點頭,“嗯!他們壞,太壞了!以後我和大哥二哥都會待嫂子好的。往後嫂子喜歡穿什麼就穿什麼!”
秦宗朵明顯比秦宗苗早熟許多,大體意思都聽懂了,還很貼心地怕祝燭突然恢複男兒裝不習慣,希望他随喜好來。
秦宗苗似懂非懂,連連跟着秦宗朵的話點頭附和,“對!對!”
祝燭忍不住伸手揉揉秦宗朵替他憤怒而漲紅的小臉蛋,笑吟吟道:“行啊,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穿羅裙逛街。”
大虞王朝地域遼闊、國力強盛,往來番邦衆多,女子服裝樣式雜糅繁複,昨日的新娘裝就挺好看,看在裙子漂亮,還有小小美人兒陪同的份兒上,祝燭不排斥再以女裝出行。
當然,現下在村子裡是不合适的,他最好得多穿男裝出門溜達溜達,多鞏固一下他在陳溪村衆人心裡的性别印象。
他們說說笑笑時,秦宗樹提着好大一摞的藥回來了,秦宗苗和秦宗朵俱是面色一苦,又聽說是祝燭的藥時,雙雙憐憫地看向祝燭。
陳六爺爺開的藥可苦可苦了!
祝燭還沒機會知道這點兒,記憶裡的原主病得再重也喝不上藥,他日常采藥賣給陳晴的大部分都是清熱解毒的常見藥,如甘草、婆婆丁、三七葉那些。
“方才周嬸來過家裡了,我同她和小苗小朵解釋了一番,周嬸很震驚,沒說什麼就走了,小苗小朵說以後會對我好。”
祝燭跟來廚房,同秦宗樹分享他走後家裡來客的事情,他對周嬸的态度不在意,對秦宗苗秦宗朵更添幾分喜愛。
有了這些情感,祝燭再想起他們被原主害得雙雙病亡的結局,就愈發難以接受和原諒,也能明白為何秦宗樹要那般追着林珠不放。
秦宗樹回祝燭一笑,也同他說起陳六爺的諸多醫囑,“……一會兒我幫你上藥,這些要等把剩下三味藥配齊再喝。另外,我将我們結契的事情告訴六爺爺了。”
“你做得對,六爺爺是該知道的,”祝燭并不介意被外人知道他和秦宗樹的夫夫關系,他們總歸是要過世俗輿論的這關,而這關主要還是心關。
自己心裡不在意,外人的輿論其實無所謂,祝燭一貫随性随心,不被外物轉移,卻不知秦宗樹能否做到。
這些話問再多次無用,過些日子就能明曉,祝燭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