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會兒的時間,黎已經拎着處理好的獵物回來了。
高大的男人一出現在視野裡,強勢的壓迫與威脅讓秋言下意識提高警惕,黎頓住腳步,疑惑張望四周,“怎麼了嘛?”
秋言摸了摸鼻子,“沒事,你把肉切一下吧,切小點。”
“哦,好。”
感知中沒有危險,黎摸不着頭也不深想,提着肉找到了骨刀,要切的時候他遲疑了下。
小亞獸這麼愛幹淨,應該不喜歡在地上切的肉吧?
秋言沒聽見聲音,一轉頭看人提着肉拿着刀,盯着地面發呆,疑惑:“你怎麼不拿刀砧闆啊?”
黎:“?”
黎的視線随着秋言轉動,看着他拿起剛剛放刀的木頭。
哦,原來有專門墊肉的啊。
黎從秋言手裡接過刀,開始埋頭切肉。
男人沉默極了,刀切在砧闆上哒哒哒的,幹活很是利落。
如果忽視掉他身上給人的威脅感,也不是很難相處的樣子。秋言安下心做事,将面揉好,蹲在野蔥前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戀戀不舍地挪開,揪了一小把蒜葉洗幹淨。
野蔥确實又香又好吃,但數量太少了,還是留着再長長吧。
“這個肉裝哪裡?”
黎看他洗完不認識的葉子菜,出聲詢問。
秋言一扭頭,就看見堆了滿砧闆的肉條。這幹活速度真是一絕啊!
驚歎兩秒,秋言找了個幹淨的樹幹桶搬過來,“先放在這裡面吧。”
黎看了眼樹幹桶,又看了眼他放在竈台邊的那幾個,點了點頭,将砧闆上的肉全部放進樹幹桶裡,然後低下頭繼續切肉。
趁着黎切肉的時間,秋言碾碎石鹽放入面團,仔細揉勻之後提到竈台邊。
竈膛内燃起火,石闆放在上面。
“幫我把這塊肉切下來吧。”
秋言蹲在黎旁邊,指了下一塊肥肉。黎擡眼,拎起那塊肉,手中骨刀一轉就将肉切了下來,“給你。”
“謝謝!”秋言高興道謝,拎着肉回到竈台前。
肥肉落到石闆上,夾着在上面轉個幾圈,很快就有油花冒出來,秋言趁着出油花的時間,将面團揪成一個個的小劑子,感覺石闆上都有油了,秋言将肥肉夾下來,把面團放上去打了個滾兒,然後用木鏟将面團壓的又扁又大。
淡淡的食物香飄過來,黎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肉,加快速度切好,提着滿滿一大桶肉走到竈台邊,在旁邊一蹲,眼巴巴地瞅着。
秋言看見他這樣,不由低笑幾聲。
大概是他不愛說話的原因,黎看上去又酷又帥的,這會兒蹲在那眼巴巴地瞅着食物,反差感一下子就出來了。
聽見他的笑聲,黎擡眼看他,沒得到回應,又垂下眼繼續看食物。
眼巴巴的。
秋言這回沒有笑出聲了。
竈台上的餅攤得薄,熟起來也快,秋言将餅夾下來放到一個竹節碗裡,遞給黎:“你先嘗嘗看。”
黎微微驚訝地睜大眼,像是沒有想到秋言會把第一個餅給他吃。
見人已經自然地攤下一個餅了,黎端起竹節碗看了看,起身去洗了下手,然後才拿着餅的邊緣往嘴巴裡送。
粉果很難吃,但經過秋言的手,這個食物就帶上了不一樣的香味,表面酥酥脆脆的,裡面有點軟,蛋香和鹹味交雜。
一口下去,黎眼睛都亮了。
好吃!
比他想象的還要好吃!
一個餅比人臉還要大,但是很薄,黎沒有幾口就吃完了。
在他吃餅的時間裡,秋言已經掌握了在石闆上攤餅的技巧,從一次隻能弄一張餅進化到了一次可以搞兩張。
剩下的餅沒再讓黎吃,秋言動作麻利地将面團全部攤完,然後将肉提到身邊,用漏勺舀了兩勺子肉放到石闆上,放入蒜葉翻炒出香味,然後撒上一點鹽沫。
肉在翻炒中直冒油花,嫩生生的肉逐漸變了色,香味也越發的濃郁。
“咕咚。”
兩聲吞咽幾乎同時響起。
秋言拿了兩張餅,塞給黎一張道:“把肉放到這上面,這樣卷一下,很好吃的。”
黎聞言,學着秋言的,拿起旁邊的勺子舀了兩勺肉放到面餅上,略有些笨拙地卷了卷,一口咬下。
酥脆松軟的面皮裡,是香噴噴的肉,還有蒜葉奇怪的香。
黎兩口就把包着肉的部分給吃了,他拿勺子重新舀了點肉放到面皮上繼續吃。
秋言早有預料,一次卷了不少肉,這會兒就吃得腮幫子鼓鼓的看他加肉。
石闆上的肉不多,好在溫度高熟得快,兩人吃完面餅之後,将剩下的肉分了分也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