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注視下,黎将石頭扒拉到自己的面前,黑豹取代了人形,厚實的大爪子一隻按住石頭,另一隻指甲彈出,唰的一下就有石子飛濺出來。
雄性獸人的實力再次刷新秋言的眼界。
黎沒一會兒就在火焰石中間挖出了個坑,停下來詢問地看向秋言,秋言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忙指揮道:“再大一點,這個煮不了多少東西,還有邊緣和底削一下,留這麼厚就好了。”
說着秋言還伸手,比劃出大概三厘米的厚度。
黎目測了下他需要的厚度,再修整起火焰石來就不擡頭了,火焰石的碎渣唰唰落下,大大小小的石塊落了滿地,沒一會兒,秋言想要的石鍋出現在視野裡。
容量夠大,薄厚均勻,偏差幾乎沒有。
獸人,牛逼。
先是猞芮,再是黎,秋言都要懷疑這一手掌控力,是每個獸人的必備技能了。
得到結實好用的鍋,秋言高興地許諾道:“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聞言,黎眼睛都亮了。
黑豹高興地圍着秋言轉了一圈,毛發從身上蹭過有些癢癢的,到底是強大的獸類,表面的皮毛比較粗硬,觸感不怎麼好。但是那麼大一隻黑豹,軟乎乎熱烘烘的,誰能抵抗住他的示好呢?
反正秋言不行。
他小心地伸出手,快速摸了下黎的皮毛,抱着鍋逃走。
黑豹看着亞獸人的背影,低下頭舔了舔被摸亂的頭發,尾巴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家裡的粉果經過兩頓還有六個,蔬果因為一直沒怎麼吃倒是還剩下不少,肉隻剩曬幹的肉幹,但現在有黎帶獵物過來,秋言可以不用那麼着急。
也就是說,他可以稍微放松一點點。
秋言看着分外吸引人的太陽,和在他的空地上打滾的黑豹。
跟本能做了兩分鐘的抗争,漂亮的大花豹出現,探頭探腦地步入陽光照耀的區域。黑豹聽見動靜睜開眼,換了個收斂些的姿勢趴着,給花豹讓出足夠的空間來。
人形時能曬傷皮膚的烈陽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有種骨子裡的寒意和疲憊都被驅除了的感覺,慵懶的倦意上湧,花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晃着,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黎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疑惑地扭過上半身,大腦袋湊到花豹面前聞了聞。
小亞獸閉着眼,對外界毫無反應,顯見着是睡熟了。
黎:“……”
這得是多累啊,才一曬太陽就睡着了。
黑豹懶洋洋地挪了會兒,尾巴垂着,偶爾尖端勾起來晃上一晃。
碧綠色的眼眸已經閉上了,卻并沒有睡着,圓溜溜的耳朵時不時轉一轉抖一抖,顯然在警惕周圍。
秋言這一覺睡得特别沉,醒來還是因為太陽溫度下降,曬着沒那麼舒服了。隻不過,他眼睛是睜開了,大腦還是昏沉的,很想再進行一次深度睡眠。
他懶洋洋地翻起來,前爪交疊打了個哈欠,腦袋又壓在了爪子上。
睡前躺在一起的黑豹不見了。
秋言半睜着眼睛懶了會兒,站起身來,前爪扒住最近的木頭壓了壓上半身,又擡起後腿往後拉伸了下,感覺骨頭都被拉伸開後,他抖了抖身上亂糟糟的毛發,低頭,猶豫兩秒,還是舔了舔。
花豹的毛不長,梳理起來很是輕松。
秋言将胸口的毛毛梳理好,順着一路理下去在敏感部位急停。
作為人類的内心讓他下不了那個口,左右變成人形也能洗,他扭着腦袋開始梳别的地方的毛發。
将胡亂支棱起來的毛毛理順,秋言擡起爪爪舔了舔。
爪墊柔軟,還是淡淡的粉。
秋言不由多舔了幾下,還蜷起爪爪啃了啃小肉墊,這才擡爪洗臉,努力将面上的毛毛也梳理好。
他一個新手,此前從來沒有梳理過毛毛,這一通忙活下來耗費了不少時間。
林中的草叢響起穿梭的聲響,秋言放下爪子看過去,黑發碧眸的男人出現在視野裡,腰間随意圍着黑色的獸皮,小麥色的肌膚上沾了不少草木屑,更添野性美。
“你醒了。”
黎看見秋言醒來,心裡松了口氣,道:“你是不是很久沒有曬太陽了?”
花豹眨眨金色的大眼睛,“是很少曬,怎麼了嗎?”
聞言,黎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将扛回來的樹幹桶放下,奇怪道:“你不曬太陽,就不覺得很不舒服?”
秋言連連搖頭。
黎:“……”
他歎了口氣,給有些時候看上去笨笨的家夥解釋,“曬太陽可以驅除勞累,你應該多曬曬太陽。”
這話猞芮也說過,不過當時猞芮是一句會生病帶過,他還以為是獸人有什麼不曬太陽就發病的設定了,現在聽黎的話,倒像是曬太陽能夠幫助他們恢複身體狀态。
接連兩個原住民提醒,秋言總算把這事放在心上,連連點頭道:“我記住了,以後一定天天曬。”
黎聞言也不再多說,拍了拍身邊的樹幹桶,問:“這放哪?”
秋言一愣,“給我的?”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