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點了點頭,看看他拿着長筷子攪拌鍋中的面條,動作有些笨地拿起了秋言給他的筷子。
筷子不太好學,黎奮鬥了半天,酷酷的帥臉上充滿了無措。
秋言扭頭看見他的神情,才意識到這筷子對沒接觸過的人而言,難度有些過高了。
他拿起旁邊木闆上的勺子用水沖了沖,“你一會兒用這個吃吧,面條我給你夾就好了。”
黎不太好意思地垂眼,悶悶的:“嗯。”
剛好面條煮好了,秋言給他夾了面,又舀了一大勺湯,将肉提到兩人中間,“肉你自己加吧。”
“好。”
端着面條,黎朝秋言露出個淺淺的笑。
看着怪腼腆的。
秋言不由多看了兩眼,才給自己撈面夾肉。
面條很有韌勁,雖然粗細不均勻了些,但都煮熟了,煮面的湯裡留有肉和蔥蒜香,加上秋言在碗裡放了不少鹽粉,即使是隻吃面也很香。肉因為切得薄,即使吃到了肥肉也不覺得油膩。
最香的莫過于夾一大筷子肉合着面一起送入嘴裡,碳水帶來的滿足感将人的大腦迷到不分南北。
秋言都這樣了,進食停留在生吃和随意烤一烤上的黎就更不用提,全程吃的頭也不擡,給他的勺子隻有舀肉的時候動作得快,吃都是吹吹碗裡的熱氣就咕噜噜喝了下去。
對廚師最大的贊美就是吃得香。
秋言吃完碗裡的面條,朝黎伸出手,“我再給你夾點面。”
“好。”黎将碗遞給他,學着秋言說:“謝謝。”
秋言先給他加了些鹽,用湯将鹽沖開,這回多放了些面條,省得他喝湯喝飽了。
晚霞落在樹葉上,将山洞前映上暖色的光暈。
湯面實在是香,秋言又吃撐了。
他靠着山壁休息,暗自算了算晚餐的進食量,隻算肉的話,他吃了七斤左右,剩下的全是黎吃的,差不多也有二十斤的樣子。
獸人可真能吃啊。
秋言心中感慨一句,感覺沒那麼撐了,扶着山壁慢吞吞地站起來,提了兩個幹淨的樹幹桶過去,把又在曬網上曬了一天的肉幹和花椒收起來。
肉幹已經是硬邦邦的了,倒是花椒果還有些軟,但估摸着也就這兩天的事情,果子就可以曬幹磨成粉了。
磨粉得準備石缽和棍子。
好多事情,都快記不住了。
秋言頭秃。
将花椒果和肉幹收起來,黎也帶着清洗幹淨的樹幹桶和鍋碗筷子回來了,他将東西往竈台邊一放,對秋言道:“我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秋言懶懶地回應了聲。
黎走了。
秋言把花椒果跟肉幹放回山洞,順道取出了自己的本子和筆,借着還沒有徹底落下去的天光寫接下來幾天的計劃。
本子就那麼厚,秋言将字寫得很小,一邊寫,一邊将接下來幾天要做的事情理順。
等将一頁紙寫得滿滿當當,晚霞早就消退,月光出現在天空之上。
秋言起身活動了下身體,準備洗澡的時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弄破的衣服忘了洗。
算了,明天忙完回來再洗吧。
這兩天養成了習慣,天一黑就困,實在不想幹活。
用毛巾擦去忙碌了一天的汗水和灰塵,秋言洗幹淨穿上拖鞋走入山洞。
寬大的床鋪上,獸皮暖和柔軟,山洞内分外陰涼,秋言變成大花豹在床鋪上打了兩個滾,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月光溫柔地落在山洞前。
獸人的活躍的時間并不局限于白天,夜晚的涼河部落,最怕熱的那一批獸人開始活躍。
如果秋言在這裡,就會發現他們都在讨論他做的飯菜。
沒辦法,那味道太香了。
自從秋言來後,白天睡覺的獸人時常睡不安穩,忍到今天已經是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