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實距離有些遠,竹林又長在山坡上,秋言嘗試着夠了兩下,發現他一個人不太好摘到那果子,隻能遺憾放棄。
将這片竹林的位置記下來,秋言繼續往前。
又找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秋言總算看見了跟姜葉有些相似的植物,那叢植物數量不少,但看着都矮矮的,葉子也偏細,跟他見過的生姜葉差别挺大。
但找到現在為止,也就這麼一個像的。
秋言加快速度走過去,撥開草叢,仔細看了看那植株。越看越覺得像生姜,他把骨刀放下,鋒利的指甲出現,在與植株隔着一掌寬的位置撥開泥土。
這泥土一撥開,秋言心中就穩了。
生姜在黏稠的土壤中很容易營養不良,植株矮小,莖葉細軟都是有可能的。
他加快速度将整片姜叢都刨了出來,輕手輕腳地撥開泥土,看見了藏在其中的嫩姜。
姜作為多年生草本植物,在沒有人為采摘過的情況下,土裡還生長着為數不少的老姜,秋言盡可能多的将其挖了出來,甚至都不收拾一下,直接連着土放到了背包裡。
“等我給你們收拾個新家。”
秋言心情愉悅地起身,擦幹淨手上的泥土往山下走,在經過粉果生長的地方時,他順手摘了幾顆果子抱着往回走。
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意識到做藤網的迫切了,等回頭空閑點了,就算熬夜也要織兩個藤網出來。
回到部落時,已經臨近中午。
秋言才在陽光下走了十多分鐘,皮膚感受到了些微的刺痛感,他皺眉加快速度。
“秋言?你這是怎麼……”
黎被秋言的樣子吓了一跳,“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我帶你去找阿巫。”
“我沒事。”
秋言連忙攔住他,“就是曬不了這個點的太陽,你把木桶給我吧,我回去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真的?
黎不信。
但看本來白皙的皮膚被曬紅,甚至泛出血色,他也顧不得繼續糾結,接過他手裡的粉果丢桶裡,朝不遠處的幾個獸人喊了一聲,“我離開一下。”
獸人們懶洋洋地擺了下尾巴。
巡邏隊的任務除了圍着部落轉幾次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趴在部落進出口休息,離開一會兒不是什麼大事。
黎跟同伴們說過後,将秋言的背包也接了過來,催促道:“你先進林子。”
部落出入口是一片很大的空曠地帶,跟林子的直線距離都達到了四百多米。
秋言也是實在受不了這太陽了,東西被黎接過去,他毫不遲疑地就朝着林子跑去。獸形的優勢在人形狀态下也能展現出來部分,沒了負重,四百多米也就是幾個眨眼的時間。
進入林中,太陽被遮擋,皮膚上的刺痛感緩和下來。
秋言擡起手看了看,又看了看胸口,被曬紅的地方不少,仔細看還有血點。
“…………”
獸世的太陽可真毒,這還沒到熱的時候呢。
檢查身體的時間,黎已經帶着東西過來了,他皺眉仔細看了看,很是擔心:“你真的沒事嗎?”
“真沒事,放心吧。”秋言笑道。
他曬不了太陽,應該是因為人身保留了一部分原本的特質,以至于皮膚适應不了這個世界的高溫。像是之前,獸形狀态下他還可以在烈陽下睡大覺呢。
黎皺着眉,神情嚴肅。
但秋言已經拒絕兩次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沉默地提着東西将人送回家,準備回去巡邏隊的時候猶豫了下,腳步一轉還是上了阿巫所在的高山。
陽光下,雪貂翻了個身,打着懶懶的哈欠。
“皮膚紅?還有血點?”
阿巫撓了撓肚子,想起秋言的皮膚,道:“應該是太陽曬的,你明兒來我這,我給你搞瓶藥水。”
“好,麻煩阿巫了。”
聽到有解決辦法,黎的神色放松下來,跟阿巫告别後就回了部落出口。
秋言回到家後,也沒注意身上。
他第一時間拎着桶在山間的溪流中弄了些碎石子,又在平地區域找了片泥土松散的陰涼地挖坑,将挖出來的泥土去掉草,跟碎石子混合在一起。
挖出來的泥土多,秋言又跑了一趟收集碎石子。
這些碎石子說是石子,其實跟沙礫差不多,混合在泥中沒有什麼存在感,但可以避免泥土過于粘黏。
其實秋言也不知道這樣搞行不行,但他能做到的也就這樣了,将帶回來的姜放進坑裡,用土把縫隙稍稍填了填,秋言回去拎了些水過來澆在土上。
安置好了生姜,秋言提水擦身,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皮膚上的刺痛。
秋言垂頭檢查了下,肩膀手臂胸口都被曬得有些紅腫,不如上次被曬傷嚴重,但看起來也是很唬人。
他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他啥時候能适應這兒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