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肖:“……”
小鳳肖還是把手遞給了那隻髒兮兮汗津津的爪子。
從此,滑滑梯之前龍尹為“她”擦幹淨滑梯上的灰塵;
家家酒之時,永遠把媽媽的角色留給“她”;
去做客時,小龍尹和妹妹大戰三百回合,搶來嶄新的草莓熊拖鞋給鳳肖妹妹穿。
小鳳肖似乎隻有他一個朋友,很喜歡粘着他,心情好的時候會奶聲奶氣地喊上一句:“龍尹哥哥好棒。”
小龍尹甚是飄飄然。
直到幼兒園開學,小龍尹在男廁所遇見了他。
小龍尹:“鳳肖妹妹,你走錯了。”
小鳳肖:“沒有。”
小龍尹喉頭艱澀:“鳳肖妹妹,你怎麼沒穿漂亮的小裙子。”
小鳳肖:“開學了,隻能穿短褲校服。”
小龍尹有點崩潰:“那你的羊角辮呢,怎麼消失了!”
小鳳肖沉默良久,脫下了褲子,一切言語都在行動前黯然失色。
那天,小龍尹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失魂落魄。
幼兒園散學,小龍尹還在打擊中沒有緩過來,愣在椅子上出神。
誰知身後的塑料滑梯處傳來輕聲抽泣,小龍尹走過去一瞅,見小鳳肖藏在一堆毛絨玩具中掉金豆豆。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此時盈滿了淚水,鼻頭和眼眶都紅紅的,雖然穿着小男生校服,也跟洋娃娃一般精緻。
小鳳肖更加委屈:“你走開,隻跟女孩子玩的壞蛋,我不跟你好了!”
小龍尹心生内疚:“你别哭了,我隻是一直把你當女生,所以有點驚訝…我也跟男生玩啊。”
小鳳肖哭得更大聲了,小龍尹怕引來老師,急忙鑽入玩具堆兒中用手捂他嘴。
“别哭别哭,不管你是男生女生,我都跟你玩!”小龍尹安慰他:“我說過罩着你,就是一輩子跟你玩保護你。”
肉乎乎的小手把鳳肖的臉蛋兒抹成了大花臉,鳳肖也停止了哭泣,眼神幽怨委屈。
“信我,拉鈎鈎。”小龍尹勾起了他的小拇指。
雖然往後的歲月裡兩人的生長線完全大變樣,可龍尹這一點從未食言,在危險前永遠罩着他。
*
“你别去!”鳳肖掙脫不開,眼睜睜地看着綁匪在龍尹身上綁了個炸彈,被帶去當人質。
“小娘們兒聲音還挺粗,”綁匪推着龍尹走:“别慌,你男朋友要是能讓哥幾個兒安全跑路,你們還能團聚。”
龍尹大腦空白,已經在回憶走馬燈了。
“要是警察不放過我們,哼哼,大不了大家一起被炸死!”
龍尹欲哭無淚,他知道自己二十多年來沒啥成就一直是個廢柴,但這樣死也太窩囊了吧。
不,至少身上綁炸彈的不是鳳肖,他這人這麼在意形象,如果真被炸成一塊兒一塊兒,他死後會變成厲鬼的。
綁匪用刀背戳了戳龍尹的臉:“一會兒開門見到警察老實點聽見沒?不然先把你小女友炸死。”
他這一生如履薄冰兢兢業業,這就是結局了嗎……
“老子跟你說話呢聽見沒!”
綁匪一腳踹在龍尹小腿上,誰知龍尹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衆人:“???”
鳳肖渾身發涼:“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不不是,”綁匪也吓傻了,遠離龍尹一米開外:“這小子碰瓷啊,我們可啥都沒幹啊!就踹了下小腿……”
門外警笛刺耳,綁匪們也交換了個驚恐的眼神:不會真死人了吧?
鳳肖拼死掙脫他們控制,保持着雙手被綁的姿勢膝行到龍尹身前哭腔喊道:“你醒醒!”
綁匪頭子心煩意燥:“操!反正也沒回頭路了,死就死……”
——“庶民就是聒噪。”
一聲低沉冰冷的男音打斷了這亂哄哄的場面。
鳳肖怔住,隻見“龍尹”眉心蹙起,罷了突然睜眼,瞳色宛如朱砂似的暗沉。
“你、你小子沒死啊。”綁匪也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龍尹”緩緩坐起身,四處環顧一圈,啧了聲道:“朕怎麼又做夢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李雷睜大了眼睛:“這都可以入戲?”
“什麼?”鳳肖睫毛處還挂着淚珠發愣,肉眼可見“龍尹”泛起一個嫌棄的表情:“鳳十一,你在朕的夢中怎麼如此愛哭,丢朕顔面。”
鳳肖腦子中蹦出兩個字:龍……胤?
方才還被吓得臉色發白的男大學生頓時脫胎換骨,眼神蔑視,看衆人宛如看一灘污泥。
他瞥見自己身上被綁的炸彈線,嘴角的輕笑邪魅森寒:“朕又被暗算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裝神弄鬼的!”綁匪頭子背後冒冷汗:“你你你正常點,小心老子用炸彈炸死你!”
龍胤唇線抿起,像一柄鋒利的利刃,随後徒手扯斷了炸彈線,單手一捏捏爆了所謂的“炸彈”——是逼真的塑料玩具!
“遭!兄弟們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