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時間的推移,第十五天……第二十五天,鐘照君懸着的心無法着落她開始焦慮不安,失眠。
第二十六天,她收拾房間,準備提前進入上古戰場,但一想,萬一這幾天暮晞韻出來了呢?結果她進去了,正好錯過了。
深呼吸了好幾口,勉強壓下煩躁。
這一刻,識海中心層疊的黑色小球鼓脹伸縮了下,引起她的注意,她把意識投入,發現是門菘藍的祈禱。
“她有事要彙報?”鐘照君回應了此次祈禱。
意識陡然下沉,到了熟悉的地方,對面是門菘藍。
再次被“神迹”震驚到的門菘藍行禮道:“殿下,今日是有幾件要事彙報。”
她停頓了,像是在征求繼續說下去的同意。
奇怪,就算我是聖女,她的态度也沒必要放得如此低吧……鐘照君點點頭,手勢做了個“請說”。
門菘藍受寵若驚,緩了下情緒道:“其一,深淵派有坦丁帝國的暗中扶持,越發壯大了,四處煽風點火,搞事破壞,我了解到,刺殺的團隊已經出發了,诩洛城教會人員的死亡,将被推到我們瓦特族身上。呵,他們的嘴巴我們也控制不了。”
“關于這件事,殿下一定要多加小心,派去的人,應該是一位結界師,兩位美杜莎。”
結界師?美杜莎?從語境判斷,前者是序列五?後者那就是序列六吧……可惜我不能問,否則聖女連這個都不知道,豈不是太無語了……鐘照君颔首,示意她繼續說。
門菘藍道:“因為坦丁帝國的滲透,目前,自然之都也加入了進來,當然,是我同意合作的。她們的目的并非要掌控,而是防止荒蕪之地也變成坦丁帝國的地盤,那樣,就失去了戰略緩沖地帶,目前雙方都在荒蕪之地集結了大量的非凡者,沖突時有發生。”
“而坦丁帝國派來的,以皇室禁衛軍為主,那是一群窩囊廢,但裡面會夾雜一些教會的精英,影子,所以自然之都過來的精銳也時有死傷。”
“不過,這一情況,最近好了一些,因為有不少禁衛軍的人成為傀儡。之後教會應該會有堤防,進行全面排查。”
“雙方的沖突,随時能升級成戰争。”
鐘照君并不清楚這些細節,邊聽邊點頭,聽完道:“最遲下個月。”
什麼最遲下個月?難道是下個月就會升級成戰争?哎,到時候最慘的,是她們瓦塔族分散在荒蕪之地的族人……深知戰争可怕性的門菘藍情緒低落,誰能幫助她們呢?
鐘照君感受到她的情緒,引用穿越前的經典句子:“弱國無外交,真理掌握在拳頭之上。”
瓦特族的命運不是在她們自己手裡,而是和坦丁帝國、自然之都相關。
真理……拳頭……懂了,她必須在這場戰争中成長起來,成為族人的支柱,隻有掌握着實力,才能不被挨打……門菘藍感激道:“謹遵殿下的教誨。”
還是那句話,自救者天救!
“你覺得,自然之都的人怎麼樣?”鐘照君換了個話題道。
祂是在考慮全面合作嗎……門菘藍老老實實地回答:“之前我們都被坦丁帝國那幫人騙了,自然之都根本就不是怪物,相比,我們能從她們身上獲得平等和尊重。”
果然有潛移默化,可是奇怪,明明荒蕪之地離自然之都更近,不為自己辯解嗎?還是說,自然之都不屑于幹滲透的事情……鐘照君揮揮手道:“今天就到這裡,下次見。”
說完她就結束了“見面”,意識上升,回到現實世界。
對于深淵派的事情,她其實比門菘藍知道得更加清楚,因為關于扶持深淵族對抗瓦特族的決定正是她和李灼、石景一起做出的。
沒有永遠的敵人。
并且,這次刺殺的情況也是知道的,石景當然不會允許自己的手下被犧牲,隻要深淵派的刺客到了诩洛城,就會在石景的監視之中。
等到他們襲擊之時,就是命喪之時。
至于穆切思王國會這麼想,關她什麼事?有本事,穆切思公然聲讨,他們敢明面上和深淵派扯上關系嗎?
……
渾渾噩噩地又過了一天,第二十六天,鐘照君坐在枝頭,望着朝陽。
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直到中午,她才回樹屋休息。
時間很慢很慢,她從來沒覺得,如此的煎熬。
當那一天終于來臨的時候,鐘照君反而松了一大口氣,她終于不用等待了。
她摸着那行刻字“等我一個月”,一個月之前,好遙遠?她們的分别并不愉快。
鐘照君把樹洞封上,她沒有背上背包,把這些天的收獲放在了樹洞裡,等她出來再來拿。
她踏上了義無反顧的“絕路”,她沒有回頭哪怕一次,因為她的路在前方,她要去找暮晞韻!
赤月照耀下,一道人影距離厚實的霧霾越來越近。
一個月前,暮晞韻也是獨自踏上了孤獨的旅程,現在輪到了鐘照君而已。
撲面而來的陰森氣息,讓鐘照君的汗毛直立,森森白骨從霧霾中顯露一角。
霧氣的邊緣,鐘照君毫不猶豫地踏入了進去。
這一瞬間,她的心就仿佛被捏住,無法呼吸。
就算是較為安全的黑夜,也不是她一個序列七就能進來的。
霧氣中出現了很多雙紅色的眼睛,透過白色霧氣注視着她。
密密麻麻,越來越多,她被不知名的東西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