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而對，暮晞韻歪頭表示疑惑，接着她若有所思，湊上來吻了下鐘照君的臉頰。

“親我幹嗎？”鐘照君沒有躲開這一吻。

濕潤的觸感，讓她的精神也為之一震。

暮晞韻理直氣壯道：“你一直看着，不就是想讓我吻你嗎？或者說，你是不滿足于親臉？”

什麼邏輯，我才不想……鐘照君為自己無效辯解，這一幕，讓她想起了大前天。

小莉莉絲的吻面禮，她别說心悸，隻有不适。

對了，小莉莉絲的吻！

她找到了一些頭緒，問系統：“當時，女主看到那一幕了嗎？”

系統道：“是的。”

原來如此，是暮晞韻對她朋友的占有欲，導緻見面的不愉快……知道了暮晞韻不是毫無因果地鬧别扭，鐘照君好受了很多。

她的氣消了大半，感慨暮晞韻對于朋友的占有欲也太強了。

“喂。”暮晞韻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嘟嘴道，“好好的，不理人家了，哼！”

噗嗤，好可愛……鐘照君沒繃住臉，揚起姨母笑，然後她回過神來，又立馬停止面部動作，顯得有些滑稽。

她的氣來得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女人的情緒，大抵都是多變的，也包括她。

“看來你終于笑的份上，我原諒你的開小差了。”暮晞韻用指尖輕點鐘照君的鼻子。

現實，朝着她希望看到的方向演繹。

“你回去休息吧。”鐘照君吃完早餐，習慣性地把暮晞韻眼旁的發絲勾到她耳後，不免懊惱自己的習慣，表情不動聲色，随即道，“我和你一起走，我正好要去見下司命。”

“好。”暮晞韻内心開出了花，聲音清甜。這種不是掐嗓子那種，非常自然。

路上，鐘照君問出了上次見面沒出口的問題：“你在這裡多久了？截至我們第一次見面。”

暮晞韻都沒掰手指，像是了如指掌道：“我冒險了一把，獲得了進階所需的結晶，但因此保護符失效了，是第六天進來的這個特殊空間，到見面為止，在這裡是二十四天。”

暮晞韻記得這麼清楚，她在一直算着？還有，也就是說，外界的時間流速和内部是一樣的……我不能在裡面待太久，否則我和暮晞韻就處于失蹤狀态了……幸好，教會的電報機在這裡能使用，我還能隐瞞一段時間，出去也不至于和外界完全脫離……鐘照君念頭紛至。

直覺告訴她，她和暮晞韻這次意外路途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特别是教會的人知道。

她說不出來原因，但第六感就是有這個判斷。

到了四合院，暮晞韻想去牽她的手被鐘照君躲過，暮晞韻眸光淡了些，提議道：“我帶你上去吧。”

此時，身穿盔甲的護衛走過來道：“鐘小姐是嗎？司命已經等候多時了。”

她怎麼知道我要來？難道有預言方面的能力？鐘照君颔首跟上，噔噔噔踩着木梯來到二樓最裡間。

與鐘照君想象中不同的是，很簡陋，甚至不如分配給暮晞韻的那個房間奢華。

穿着荷葉綠，金色蕾絲邊裙子的司命示意請坐。

吱呀。

木門關上，房間内隻剩下她和司命兩個人。

好漂亮，是我見過除了暮晞韻之外的最漂亮的女人……鐘照君不敢多瞧，垂下視線，移開木椅坐了下來。

她從裝着子彈的鐵盒夾層裡面，拿出了惡靈花的種子道：“司命，這是我偶然從外界帶來的種子，如果你們能将其培育，估計能極大改善基地的情況。”

這個消息，如果是之前知道，安娜貝爾會很開心。但現在，自從知道她們都是死人之後……不提也罷，起碼能讓不知情的族人活得好一些……安娜貝爾微笑道：“我占蔔到了今天會有好運，果然，感謝你的慷慨，如果坦丁帝國都是你這樣的義士，何至于到現在的地步。”

這是極高的評價，鐘照君不好意思了起來，但沒有謙虛，而是接下了誇獎。

“你想獲得什麼？”安娜貝爾開門見山道，“想知道如何出去嗎？”

鐘照君沒有嘴硬地說不想，直接點頭表示肯定。

“不錯，很直接，那我也不賣關子了。”安娜貝爾把極其珍貴的種子放入掌心道，“一直北行，不要偏離方向，走到頭，就有可能出去。”

“關于這一點，除了你的同伴，不準和其他任何人講。”

“以及，我有額外要求，需要帶一件東西放在特定的地方。”

司命真的知道如何出去，那她們怎麼不出去，是不能還是不行？我傾向于前者，她們能活這麼久，肯定有限制。根據我看小說知道的一些常規套路，她們回歸現實就是被“天道”鎖定，提前享受，或者是逆天而得到的壽命會直接歸還，一命嗚呼……鐘照君換了個坐姿，由規矩的端坐改為坐沒坐相：“司命您最後的要求，是否會導緻我們陷入極度危險？”

有額外要求怎麼不提前說，而是先把答案告知，她笃定我會同意？

安娜貝爾含笑道：“隻是用于定位，方便我以後傳送過去的道标，你可以放心，危險性不大。”

位置道标？傳送？鐘照君結合這兩點，推測基地的人未來有可能集體傳送出去，總不能，就司命一個人去吧……當然，也不能排除……鐘照君站起來，伸出右手，攤開手掌。

安娜貝爾竟然不反感她的不規矩行為，伸出左手，握了握手。

對我的忍耐度很高，隻是有求于我說不過去，還有其他什麼因素嗎……故意試探，暫時想不明白的鐘照君準備告退。

安娜貝爾提議道：“想觀摩嗎？”

觀摩什麼，當然是觀摩種子茁壯成長的過程。

鐘照君詫異道：“不會很久嗎？”

安娜貝爾含笑不語，往外走，來到四合院中間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