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讓我也試一次嗎?”鐘照君蠢蠢欲動。
“啊?當然可以。”伊莫金用鐵夾叉起鐵水,倒入漏鬥型的容器中,再把容器固定到鐵棒上。
原來不是打鐵花,是通過抛灑的方式……鐘照君提議道:“我想通過擊打容器底部的方式,一下子把裡面的鐵水揮灑上去,你有這種道具嗎?”
伊莫金驚奇她的想法,略一思考,從不遠處道具堆裡找到了另外一根粗大的鐵棒。
她比劃了下道:“這裡雕進去,挖出幾厘米深的洞,把鐵水注入進去,應該就能達到你想要的效果,不過這樣一來,容量就有限了,好處是可以飛得更高,發散的面積更廣。”
鐘照君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接過鐵棒,在手指上凝聚絲狀非凡能力,輕而易舉地雕出來圓錐形的形狀。
像找到了新奇玩具的伊莫金一臉興奮地灌入鐵水。
鐘照君捏着尾端,右手拿着另外一根實心鐵棒。
“由我們尊敬,令人崇拜的鐘小姐帶來表演,大家鼓掌。”擁有社牛屬性的伊莫金高喊道。
她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力求完美的鐘照君這下不得不完美,她望向暮晞韻,隔空交換了一個視線。
深呼吸一口,緩緩吐出,鐘照君使用空間盾護好自己的身體,雙手凝聚非凡之力。
她有了一個奇思妙想,希望能夠震撼到她們。
左手伸直,右手自然下擺,作出擊打狀。
然後她右手先是往後擺,在某一個點,借助蹬腿以及扭腰的力量,把右手的鐵棒急速朝左手握持的鐵棒掄過去。
嘭!比剛剛響了好幾倍的聲音以鐘照君為中心朝外傳遞。
她的左手受力上揚,差點沒握持住。
這個瞬間,她使用了“穿梭”的能力,擊發的鐵水遁入了虛空,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短短一秒,幾百米高的空中,爆開碩大的金色火花,由一個中心點往高處飛揚。
密密麻麻的星星點點照亮了天空,占據了半邊天,然後像流星雨一樣落下。
這一幕,美爆了!
所有人水盈盈的眼球上倒映着光景,陷入了沉默,無法言語,大腦停止思考,回味于悍天地的表演中。
此情此景,她們能夠記一輩子。
暮晞韻瞬間挪移到鐘照君身旁,心神具在激昂中,她閉上眼睛,嘴唇往前湊。
她決定,親吻之後就告白,給這場美妙的盛宴,收個尾。
啵唧,有些硬,有溝壑,好像不是嘴巴?
暮晞韻睜開眼睛,發現鐘照君的兩根手指擋在了嘴巴前。
她聽鐘照君煞風情道:“沒刷牙呢。”
暮晞韻:“……”
系統:“……”
旁邊聽到的觀衆:“……”
……
“哎。”不知道第幾次歎氣的鐘照君翻了個身。
沒有了能萦繞在鼻子邊的香味,沒有了擁入懷的柔軟,甚至她今天的清洗還是去澡堂解決的。
被趕出“家門”的鐘照君住回了那個小破屋,與她為伴的,是孤獨。
也不完全對,畢竟還有一個喋喋不休的系統。
“你閉嘴吧,系統,煩死了!”鐘照君捂住耳朵也沒有用,因為聲音是從她大腦裡傳出來的。
“說真的,宿主,剛才女主不打死我都不奇怪,哈哈哈,你居然嫌棄她。”系統捧腹大笑。
“哎。”又歎氣的鐘照君道,“我隻是字面意思,而且我主要想表達的是,我沒刷牙,不想親吻。暮晞韻随時随刻都可以清潔,我又沒那個非凡能力。”
“人家都沒嫌棄你,啧。”系統道。
“暮晞韻不會真喜歡上我了吧?”鐘照君不确定道。
人生有三大錯覺,其中一個就是——她喜歡我。
“如果是的話,怎麼辦?”系統道。
頭腦發脹,理不出個思緒的鐘照君有了逃避心理:“想那麼多幹嗎,先不說暮晞韻憑什麼喜歡我,最重要的是,如果真有那天,那天我在思考吧。”
她其實在怕,怕暮晞韻演戲過于投入,一旦出去,就她陷在戲中,那她怎麼辦?再被抛棄一次嗎?人生中,有一次已經夠了。
她不想再次體會無盡的絕望,陽光都照不暖的徹骨寒冷。
那一句“分手吧”,成為她多年的夢魇,投入的感情化成了泡沫,回憶變成攻擊她的武器,在嘲諷她的深情是多麼的可笑。
在她的婚禮上,就算明知她和她的好友隻是聯姻,隻是商業合作,但本該屬于她的女孩,無名指上套上了其他人的戒指。
她無名無分,甚至婚禮都是好友偷偷讓她進來的,她什麼都沒有了,像一隻下水道的老鼠,瘋狂地嫉妒那一切,躲躲藏藏,隻能狼狽逃走。
她連嘉賓都不是,終究敵不過一個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