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困境,大腦瘋狂運轉的鐘照君的核心處,數十條虛空之蟲鑽到了墨綠色光團的外圍。
這是夢境師的結晶!
當然,她不是想吸收結晶,而是經過結晶的“輻射”,這幾十條虛空之蟲的掌控力更甚了。
控制着它們,鐘照君悄悄放出了隐形的虛空之蟲。
此時,方景天失去了耐心,突然叮的一聲,這是任務的提示音。
——鐘照君是開啟原初之域的關鍵,帶着她前往無人區,坐标已在地圖上标識。注:此為緊急強制任務,不可放棄,不可拖延,不可失敗。
原初之域?聽上去是很高級的名稱……方景天隻能暫時放下殺人的打算,伸手一抓。
這一刻,鐘照君抵抗住了反擊的本能。
因為她看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幕,方景天提着她往無人區穿梭而去。
她不理解,但她相信了腦海裡蹦出來的未來的畫面。
果不其然,方景天真的隻是用虛無的手,抓着她的衣領,來到了無人區的外圍。
無人區裡,随處可見的沙龍卷肆虐,金黃色的沙土飛揚,遮天蔽日。
高溫形成的氣浪扭曲了空氣,景象仿佛波浪一樣浮動。
“哼,接下來自己走。”方景天恨得牙癢癢。
這種不能動手的感覺真憋屈,等他利用完,打開原初之域,一定要把鐘照君剁成肉碎,杜絕她複活的可能性。
他是好色,可不是蠢。
不明所以的鐘照君走在前頭,熱辣的太陽照在皮膚上火辣辣的。
往無人區的深處一步一個腳印前行的過程中,她疑惑道:“不會是看在老鄉的面子上,你不準備殺我了吧。”
方景天沉默不語,隻是揮揮手,催促她走快些,别浪費時間。
為了避免鐘照君曬成人幹,他還主動擴大了領域範圍,把炎熱隔在了另一個空間。
審時度勢的鐘照君發現既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把鑽入方景天體内的虛空之蟲隐藏了起來,靜待良機。
她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你告訴我為何知道我的下落,我告訴你為何我知道你是老鄉怎麼樣?”
黑瞳寂滅無光的方景天冷漠地道:“閉嘴,煩死了。”
由此,鐘照君得出了一個結論,方景天礙于外力,暫時不能殺她。
能讓方景天都妥協的外力,大概率是他的系統無疑了。
同時,她腦海中不停地和系統交流着:“你确定我的複活會生效吧,别被對方系統幹擾了,那我可不依。”
系統搖搖頭道:“不會,對方系統不是穿書局的。端口不互通,運行是獨立的,互不幹擾。不過你要小心,對方可能會使用一些超過世界原本概念的法則,譬如你完成主線任務獲得的‘時光回溯’的類似能力。”
一旁的方景天凝視的雙眼漸漸放松,他得到了系統的回複:“宿主放心,鐘照君是時空紊亂穿越過來的,她身上沒系統。”
危險性降低,方景天恢複了平常的脾性,睨視她道:“看來老鄉的面子上,讓你死個明白。”
鐘照君洗耳恭聽,态度不卑不亢。
贊許地看了她一眼,方景天一臉小人嘴臉:“穿越前我見過太多女人,被保護得太好了,遇到危險的時候,除了尖叫,就不會别的。”
“你很不同,冷靜,強大,不服輸,攻擊性強。但你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輕視我,或者說,你太依賴計劃。”
“你是不是打算埋伏我,引蛇出洞。呵呵,隻不過,我來的時間大大超出了你的預期。”
“這一切,和你放回去的五位女孩有關,人心是會變的,特别是利益足夠多的時候。”
“某位大公的事情敗露,名聲一落千丈,被削了爵位。他知道了仇人是誰,礙于身份,不能找你報仇,所以找上了我。”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你怎麼不明白呢。”
“有教會的庇護,确實沒多少人敢找你的麻煩,可不包括已經和教會鬧掰的我。什麼東線戰争,就算我的離開導緻戰線崩潰,與我何幹?殺死你後,我躲回自然之都又何妨。”
原來是這裡存在了纰漏,确實如他所說,我太依賴于計劃。計劃永遠是計劃,人心的變化程度,遠不是我能算清的,反而容易被敵人抓住馬腳……鐘照君眼眸無光,似乎無法接受這個打擊,語調和語速都高了起來:“居然背叛了我,明明她們發過誓,百花閣内的一切都會守口如瓶。”
“我救了她們,安排了商隊送她們回去,還額外給了錢,務必每一個都安全到家。”
“農夫與蛇的故事,真是令人唏噓。”
難得找到一個會中文的,方景天多了些溝通的想法:“如果我們沒仇,還能當個朋友。可惜不是,我不會放任你成長起來,威脅到我。所以,老鄉,之後一路走好。”
怒目而視的鐘照君咒罵道:“做夢,我可去你個狗屁的朋友,不是我活就是你死。”
她眼神中隐藏起來的脆弱被方景天捕捉到。
她越是這樣,方景天越開心,□□道:“你蹦跶不了多久了,你唱一首征服,我讓你死得沒那麼痛苦,否則,呵呵,咱們孤男寡女,良辰美景更待何時。”
折磨人,不破防那還叫折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