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吵架也不一定就是壞事,哪有兩個人在一起完全不吵架的啊,對吧?隻是有些事,不必在吵架的時候說,我們可以在和好之後,好好溝通,好好商量的。”
“這次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以後我就會做得更好的。嗯……當然也不隻是我,我們,我們都會做得更好的……我就這麼替你發言了,你同意嗎?”
祝餘嘴硬地說了句:“我不反對。”
“好,那就是同意。”
說着江起舞就去冰箱那拿了兩罐啤酒回來,都打開後,将其中一罐遞給祝餘。
祝餘沒有接,把江起舞自己的話又丢了回去,“沒心思吃飯,倒有心思喝酒?”
江起舞:“這叫杯酒釋前嫌,喝了就不許再生氣了,偷偷生氣也不行。”
“偷偷?你才是不要偷偷生悶氣。”祝餘接過酒,“但凡我生氣,也必然是要讓你看到的。”
兩人碰杯。
聽到祝餘這麼說,江起舞終于放下心來,這麼說就一定是不生氣了,于是喝下一口酒後,開始調侃她:“那你剛才還準備不吃飯,直接上樓去,如果我不叫住你,你豈不是要自己一個人在上面罵我?”
祝餘卻是笑了,“可你叫住我了不是嗎?我若是真不準備和你一起吃,大可以在你沒醒之前就自己先吃了,又或者是故意留下點看似吃過了的痕迹。”
江起舞瞪大眼睛,“你不會是……就等着我叫住你吧?”
你連我碰你都不願意,還願意和我一起吃飯?
江起舞現在才聽懂,原來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希望你來邀請我,邀請我和你一起吃飯。
“嗯哼。”祝餘笑得很是開心,在江起舞堪稱複雜的眼神注視下,自顧自地伸手,與她單方面碰了個杯,“你還不算反應太慢。”
江起舞覺得自己簡直像個小醜,“那你還擺出一幅不太情願的樣子,而且,你吃飯的時候看都不看我,就光顧着看眼前這些菜,就這些菜,它們有什麼可看的,讓你連頭都不擡。”
祝餘:“就這些菜?這些可都是照着你平時喜歡吃的點的,現在可倒好,成了就這些菜了,那你别再吃了。”
“我為什麼不吃?菜就是用來吃的,又不是用來看的。”
“江起舞,你不要說,你在和這些菜争風吃醋。”祝餘看看餐桌上,又看看江起舞的臉,似乎在做什麼對比,然後笑着道,“不過,光看菜确實沒什麼意思,它們自然比不上你好看,但是這一招很好用啊,某人不就這麼忍不住了嗎?”
很好用。
好熟悉的評價。
江起舞本以為自己是比較詭計多端,比較不要臉的那個,現在看來,祝小姐分明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祝餘:“行了,别在這哀怨了,趕緊吃飯吧,吃完飯,也該繼續談談正事了,關于你的說來話長卻還沒說完的那些話。”
江起舞:“哦,好。”
小吵小鬧結束,确實是該回歸正事了。
就在江起舞準備繼續動筷的時候,又聽見祝餘以極其平淡的口吻接着說了句:“等你說完,我也有些事想告訴你。”
如果光聽語氣,江起舞甚至要以為祝餘随口說了句類似于“今天天氣不怎麼樣”的話,但這樣的語氣配上這樣的内容,卻讓她覺得祝餘口中說的“有些事”,或許會是很大的事。
一頓飯結束,收拾好殘羹冷炙後,江起舞又拉着祝餘去了地下室。
她指着畫闆之上的圖像,對祝餘說:“你既然知道葉脈圖的用處,大概也猜到了,當時在這個畫室裡你勸我不要繼續往下畫的東西——它已經在這了,就是現在這幅畫。”
“我很難解釋清楚它是怎麼出現在這的,因為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先告訴你,為什麼我會覺得它和萬物生有關。我們之前猜測,萬物生的入口就在我五年前獲得奇珍異寶的那個山洞裡,對吧?”
祝餘:“沒錯,雖然隻是猜測,但目前來看可能性很大。”
江起舞繼續說道:“去山洞的路,我确實是忘了個一幹二淨,但有件事我卻一直記得,就在我提着一箱子财寶離開山洞,走到山洞前十幾米遠處的一棵樹下時,湊巧有片葉子落在了我頭上,我将它拿下随手一丢,它竟又被風吹回來了,從我眼前飄過,最後粘在箱子上,也不知怎的,當時我就覺得這葉子是想跟着我走的,于是我便把它裝進了箱子裡。”
祝餘問:“後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以至于你要一直記到現在?”
江起舞:“是,發生了奇怪的事。等到我下一次再打開箱子時,已經是離開山洞的幾天後了,那時我正準備從裡頭挑些不太喜歡的東西出來,拿去換成錢财,挑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那片葉子。”
“我想,它就算是願意跟着我走,大概也不願意成天被鎖在個箱子裡,還是把它取出來吧,可是,不管我怎麼在箱子裡翻來覆去地找,都找不着它。”
“它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祝餘:“消失了?那現在的這幅畫是?”
江起舞:“是我夢到的,我以前還奇怪它究竟去哪兒了,現在終于知道了,它隻是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但沒有在我的世界消失,它去到了我的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