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藥,蘇娜沉沉地睡去,繼上次那個混亂的夢之後,這幾天竟然都沒有再夢到艾麗。
可能是因為病好了很多,又吃了粥火鍋美食出了點汗,頭不那麼痛了,夢裡也變得溫暖花開起來。
小露台的花好像更茂盛了,以大朵大朵繁盛且顔色各異的繡球為主,旁邊迷疊香、鼠尾草也郁郁蔥蔥,鳳仙花、藍雪花、瑪格麗特、摩洛哥小雛菊也各放異彩,一片郁郁蔥蔥,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草木味和花香味,是她喜歡的夏天的味道。
夢裡的艾麗一直帶着笑,笑容溫和,在陽光下帶着一種獨屬于女人的母性的光輝。
不知道是不是聽說過蘇娜離過婚,蘇娜一直覺得艾麗身上有一種“妻子般的氣質”,這并非貶義,畢竟當代如果誇一個女性賢妻良母,是對她本人最直接的打擊和侮辱。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柔和,帶着讓蘇娜向往的對一切淡然的安之若素,這次在蘇娜的夢境中,甚至直接變成了蘇娜向往的妻子角色。
兩個人在做飯。
是正兒八經的做飯。哪裡來的廚房?廚房外面能看到小露台,鮮花和陽光把它包裹其中,蘇娜在艾麗的指導下做一道菜。
不知道是什麼菜,隻是覺得好香,坐好後端上了餐桌,兩個人面對面的坐在餐桌的兩側,艾麗微笑的品嘗着蘇娜的傑作,對她露出誇贊的神情。
吃完飯後蘇娜和艾麗去幫貓洗澡,小貓被打濕了不知所措,瞪着一雙驚恐的大眼睛。
蘇娜被它那副慫樣逗笑了。
洗到一半,它又掙紮着想要掙脫蘇娜的手,跳到地上抖毛,蘇娜和艾麗手忙腳亂的去捉她,兩個人被泡沫打濕了一身。
白天是個大晴天,晚上雲霧散去,星星遍布夜空,蘇娜和艾麗手牽手走在沙灘上。
走着走着,艾麗突發奇想脫去鞋子,在沙灘上跳起舞來。
蘇娜被她感染,也脫了鞋,着迷的看着她,她白皙的肌膚就像是脖子上的珍珠那般耀眼,牽過她的手。
艾麗突然蹲下身,蹲在地上。
是被貝殼劃傷了腳,蘇娜慌忙的為她揩去流出的血。
卻聽到艾麗說,沒事,我回到海裡就會好的。
回到海裡?蘇娜呆呆地看着艾麗,一步步走進海裡,夜色勾勒出她完美的身體曲線,突然,她往前一躍,蘇娜隻來得及看到一個揚起在空中的藍色魚尾,她便消失不見。
礁石上,蘇娜又見到了艾麗,她頭發被打濕成一绺一绺,露出明豔的五官,美貌更甚。
蘇娜看着她,結巴道,原來你真是美人魚。
艾麗笑了。
夢境的最後,她又被蘇麗牽着,遊向深海。
……
這次醒來後,病又好了三成。
蘇娜沒有急着出發,她打開自己的銀行軟件,看着自己的餘額。
每個月要還兩千左右的車貸,幸好她的消費欲并不高,雖然公司要求化妝,但隻需要買一些平價的化妝品,勉強化個淡妝蒙混過關,至于衣服更是極簡風,保證櫃子裡任何一件上衣都可以和她的下裝搭配。
吃和住都在家,雖然少了自由,不過卻節省了很大一筆開銷。
還有車子首付的四萬。
軟件顯示零存整取在定期裡的錢還剩下三萬多。
雖然看起來不少,但是因為辭職,也不得不精打細算起來,出來這一趟,差不多會花掉存款的零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下一個工作?
正思緒紛飛,旁邊的莫拉居然像是跟她有了心靈感應,适時搭話:“哎,你說,美人老闆那裡招不招人?我都不想在那個破公司上班了,老是九九六,實在扛不住了,不如在島上當個服務員。”
“反正島上風景那麼好,也不虧,就是不知道工資有多少。”
蘇娜算了一下自己上次去的客流量,美麗島是個冷門小島,常年遊客稀少,雖然亞特蘭民宿的生意還算不錯:“估計沒多少,有個三千都不錯了。”
“三千啊?那也太少了!”莫拉抱怨道,“雖然在這個破公司很累,不過好歹有一萬塊窩囊費,三千都不夠一個月生活費的。”
“在島上應該夠吧,也沒什麼可以花銷的地方。”
“不可以網購嗎?”
“不知道。上島都要坐船去呢,網購也是用船運輸嗎?”
蘇娜想到去島上打工的這個可能性,她急需一個可以逃離世俗、修養身心的地方,雖然不知道這個狀态可以維持多久,不過也許在島上拿個三千工資打打工也不是沒有可能。
總比看着存款一天天減少感到恐慌的好,即使在島上的消費跟别的熱門島嶼比起來并不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