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得的不那麼積極的收拾行李，目光和艾麗相對，臉染上溫度。

艾麗沖她揮揮手：“一會兒見。”

她緩緩替她們關上門，蘇娜還未轉身，又聽到她繼續道，“娜娜。”

“嗯？”門輕輕地被關上了，蘇娜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的那句是道别的意思。

兩個人收拾行李，又躺床上休息到中午，才想起快到吃午飯的時間。

雖然夏季快過去，可是太陽還是無情地炙烤着大地，莫拉把窗簾拉開一個縫，看着不遠處反光的海水抱怨：“外面好熱，不想出去了。”

她隻想躲在空調屋裡吹空調，蘇娜更是對吃沒那麼感興趣，她想了想：“要不叫個外賣吧，我記得酒店有送餐服務。”

“也行。”莫拉把窗簾重新拉得嚴絲合縫，生怕陽光曬進來。

蘇娜拿起床頭的座機準備打電話，莫拉道：“你不是有老闆微信嗎？發個微信不得了？”

“會不會太打擾她了。”蘇娜有些猶豫，“而且萬一她在忙……”

“算了算了，”莫拉把頭埋進枕頭，“你打電話吧。”

兩個人在酒店吃過午飯，因為起得太早，兩人都有點困，又小憩了片刻。莫拉不甘心來了一趟，卻不出去玩，于是便打算拉着蘇娜出門。

她想去海邊遊泳，但這時沙灘上太陽曬，人也多。

“要不去人魚館？”蘇娜提議，“晚點再去海邊吧。”

“人魚館？”莫拉聽到上次沒去成的這個地方，有點顧忌，“不會沒開門吧。”

上次她們本來也想去，但是好幾天都天公不作美，後來好不容易放晴，卻又因為重新整修的原因不對外開放。

兩個人租了一個電動車開到了人魚島。

人魚館前面一個巨大的美人魚雕像，往裡面走了，幸好開着空調，來的人居然還不少，看來對人魚感興趣的人并不算少。

一進去，大廳裡一個縮小版的人魚雕像，再往裡走，居然是一些展覽在櫃子裡的疑似在島上發現的人魚殘骸。

“這應該算是一個藝術展館吧？”莫拉拿着手機興奮地拍着照，“畢竟世界上目前還沒有發現真正的人魚呢。”

看着被展覽起來的各類人魚殘骸部件，也許太過真實，蘇娜莫名地有些不适。

兩人走到一個巨大的尾骨面前，不約而同的停下了。

“哇，真逼真，就好像這島上真的有出現過人魚一樣。”莫拉趴在玻璃展櫃前興奮地看着。

“莫拉。”蘇娜叫了她一聲。

“嗯？”莫拉轉頭看她，這才發現蘇娜的表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凝重。

“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我老是做夢，夢到……艾麗，”她沒有稱她為老闆，也叫不出麗麗兩字，“夢裡她變得像人魚一樣。”

“記得記得，”莫拉說，“有一次你半夜給我發微信，你很少熬夜，是做了夢後驚醒的嗎？你說夢到她的眼淚變成了珍珠。”

“嗯，不止那次，”蘇娜說，她省略了一些她們之間親密的内容，“後面還有好幾次，我夢到艾麗長出了尾巴，她潛遊在海底，我還摸到了她身上的鱗片……”

“你……”莫拉也跟着嚴肅起來，“你是不是因為那段時間心情不好，再加上壓力太大了？有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

蘇娜雙眼無神，看向某處，搖了搖頭，母親也曾提議過帶她去看心理醫生，但最後被拒絕了，她隻因為失眠去醫院讓醫生開了一點治療失眠的藥。

“哇，媽媽，那邊有放人魚電影也！”有小孩的聲音傳來，打破兩人的沉默。

蘇娜回過神來，和莫拉順着人流繼續往前走去。

這個場館被布置得像是海底隧道，燈光昏暗，整個館内泛着藍光。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大屏幕，屏幕前擺了很多桌椅，正有不少人在桌椅前坐着觀看，屏幕上正播放買了版權的美人魚電影。

主角竟然叫愛麗兒，正播放到愛麗兒用嗓音跟女巫交換了一雙腿的情節，愛麗兒剛一走上沙灘，便痛苦地摔倒在地……

蘇娜腦子裡閃過艾麗坐輪椅的樣子，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