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裡隻有些素菜,洛笙翻找了一會兒,最後從最底層看到一小塊牛肉。
她拿起尖刀的時候忽然想到,是不是可以用自己的血液試試呢?雖然空間第一次吸食的是南纾晚的血液,萬一可以被覆蓋呢?
想到這洛笙用廚房油煙味會很重為借口,将門關得死死的,尖刀不過輕輕一劃,表皮便破開了道很小的口子,輕微的刺痛感讓洛笙皺了皺眉,她趕緊将血液滴了上去,但戒指好像沒有什麼反應。
洛笙呼了呼氣,嘗試着用意念催動,果不其然,還是在原地,沒有絲毫變化。
她有些洩氣地含了下手指,繼續去切菜,看來隻有第一次吸食的血液才有用,莫非南纾晚的血液對戒指造成了什麼淺層标記?
她很擔心自己的空間是否已經認了别人做主,心緒不安之下洛笙愈發煩躁起來,差點菜刀又切到自己的手指。
既然沒什麼菜,洛笙不打算做什麼花樣了,來點家常小菜便可,她拿了幾個小米辣将切成薄片的牛肉炒在一起,一時間香辣撲鼻,有些嗆人。
而後又煮了個時蔬,就算大功告成。
前後加起來不過半小時,米飯也正好煮熟,她端着倆碗米飯來到了桌前,将所有東西都送至南纾晚手中,一切都安排得穩穩當當,體貼又溫柔,真像個在伺候自己女朋友的完美戀人。
本來剛才還沒覺得餓,這下辛辣的氣味傳入鼻尖,南纾晚的舌頭立馬生出些被美食勾得發饞的津液,待雙方都落座,她才拿起筷子開始品嘗。
牛肉十分嫩滑,炒得一點都不老,雖然這菜做法簡單,但也需要将火候把握得十分到位才行。
但就是,好辣。
好像還放了點麻椒在裡面,混着紅辣椒吃了幾塊,南纾晚舌頭開始發麻,臉色也變得紅潤了幾分。
她雖然喜歡吃辣口的東西,但卻不是很能吃,屬于又菜又愛玩的那種類型,這下忍不住将舌尖伸出一小截,紅通通的頂端暴露在空氣裡,南纾晚被辣得發出“嘶哈”的聲音。
洛笙見狀馬上倒了杯水給她,“來喝點涼水,解解辣。”
“好的,謝謝。”
咕咚一杯馬上下肚,但無異于杯水車薪,遠遠救不了舌頭上那股火辣的感覺,于是南纾晚又連着喝了幾杯,才稍微緩解了點。
辣味本就是痛覺,很多人說隻有冰鎮的東西才能起到鎮痛的效果,但洛笙覺得并非如此,她認為牛奶和糖的解辣效果才是最佳的。
以前母親帶着自己去吃火鍋時,都會随身帶兩顆大白兔奶糖在兜裡,每當她辣得鼻涕起泡時,母親就會将糖塞進自己嘴裡,牛奶甜味很快化開,好似在舌尖表面覆蓋了一層薄霜,含着含着就不辣了。
洛笙下意識摸摸口袋,空的。
南纾晚鼻尖上冒了些晶瑩的汗,拿了紙巾擦拭後,又繼續幹飯,這麼點挫折可阻礙不了她吃辣的心。
工作這些年來,南纾晚絕大部分都是外賣解決就餐問題,她懶得自己動手也實在沒時間,對吃的方面确實說不上用心。
和洛笙比起來更是天差地别。
所以這段時間其實也算南纾晚少有的一日三餐都在家享用,并且還都是别人做給她吃。
很健康很美味。
一頓飯吃得也還算快,畢竟倆人都沒怎麼聊天,南纾晚摸着自己的肚皮覺着又圓滾了許多,今天着實是有些吃撐了。
隻能怪這人做菜太過合自己口味,南纾晚甚至在想,要是洛笙以後百分百确定不回公司了,幹脆招聘她給自己當個私人廚師好像也不錯。
不僅如此,洛笙還包着把碗給洗了,說是看她手受傷,今天還不宜沾水。
南纾晚真是有些羞恥了,搞得自己好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朋友一樣,她清咳了幾句覺得今天有點像在做夢。
所有的活沒過多久也做完了,洛笙看了眼時間已快八點,坐在沙發上時她有點為難起來,因為她實在想不到還能用什麼理由繼續待下去。
這個時間,也确實該離開了。
洛笙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不停打轉,局促的内心從這些小動作顯現了出來。
南纾晚将包裹着的紗布取下來,掌心的口子已經結痂,不算什麼大傷,她塗抹了一些碘酒後,不打算再繼續包紮新的紗布,任由液體風幹。
南纾晚偏頭的時候很難不注意到洛笙食指戴着的那枚翠綠戒指,綠得很是耀眼,她還沒見過底子這麼透澈的翡翠石。
顔色如此純正的玉器,一般隻有兩種情況。
要不就是玻璃染色,假的,要不是真玻璃種,價值連城。
“這戒指是你祖傳的麼?”雖這東西漂亮但能明顯感覺到款式很複古,南纾晚不經意問了句。
“啊…?”洛笙明顯心不在焉,反應過來後,下意識便将手放在了衣服下半罩着,“嗯算是吧,來這邊工作之前,我媽塞給我的。”
她不想把注意力挪到自己這空間身上,于是随便抛了個話題,“南總……纾晚,你是單身嗎?”
等等,怎麼問了這種問題……
叫習慣了南總監的洛笙馬上改口喊了對方名字,可下一秒她就想咬掉自己舌頭,人一腦子亂起來,還真是口不擇言。
她不敢去看南纾晚,隻想當做無事發生,對方要是沒聽見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