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哄着小妹在自己懷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江暖潇才感到目的已成,帶着滿臉的憐惜與疼愛離開了房間。
戲已成,最後一定會是她的勝利。
等她一走,江映澄立刻用紙巾擦幹淨眼淚,取出冰敷帶罩在眼睛上,一來緩解長時間流淚的不适,二來遮掩除了恨意再無其他情緒的雙眸。
就像她告訴三哥的那樣,她特地回來,就是要讓這群人償命。有一個算一個,為江夫人位置和江家合法繼承權聯起手來害死她母親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江别。
遲來的深情比草輕賤,當初是他自己打開大門将人放進車庫中對刹車動手腳,此時他所有的懷念,都是對她母親的玷污。看了就讓人覺得惡心。
正想着下一個該拿誰開刀時,江映澄忽然驚覺,房間中多了一重他人的呼吸。
能悄無聲息出現在這兒,現在又故意讓自己的呼吸聲被她聽見,那就隻可能是……泛霖。
她一把拿開冰敷帶猛地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近在咫尺。
不止如此,她的腹部還頂着一樣冰涼而鋒利的東西,她正想低頭看看那到底是不是一把刀子,卻被泛霖按着下巴、不得不擡頭看她。
“我很好奇,你說今天晚上,我能不能殺了你?”
泛霖手上微微一用力,刀子已輕而易舉地劃開了江映澄的衣服,在她腹部留下一道極淺的傷痕。絲絲縷縷的血迹從中滲出,泛霖挑了挑眉:“看樣子,你的控制已經失效了?不準備再篡改一次我的記憶嗎?”
江映澄的表情顯得格外平靜。
她看明白了,泛小姐應該不想殺她,否則,她這時候已經沒命了。泛霖明明對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充滿了興趣,那不如……讓對方“玩”得更開心一點。
“泛小姐,你這樣闖進我家,能順順利利地逃掉嗎?”
“當然可以。”
“那就好。”
江映澄笑笑,握住刀柄,毫不遲疑地将其刺入自己體内。
突然的舉動泛霖猛地一怔。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握不住武器的感覺了。
這一瞬之間的遲疑又讓江映澄抓住了機會,将刀子奪到了自己手中:“這把刀,就送給我,讓我來處理吧。我可要沖出去喊救命了,你抓緊逃跑,别被我們家的保镖抓到了。我可不想等我在醫院醒來,就得知我最好的朋友已經在牢裡了。”
泛霖剛退後半步給江映澄留出空間,就聽到後者發出一聲能喊醒整棟房子的慘叫聲後,跌跌撞撞地逃出門去。
好在,她确實能順利逃走,這時候反而不着急,有了在房子裡再逛一圈的閑情逸緻。
閑逛途中,江映澄桌子上的一份文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沒想到江家這位大小姐還會關注城中的比武賽,更巧的是,她們支持的選手是同一個人。
她們還能有這樣的共通之處,那倒是挺有趣的。
正想得入神,房門外突然響起陌生的腳步聲。
泛霖趕在外人進屋前重新化作了一道陰影,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進屋的是老二江曦淳。
她似乎特别着急,一進來就開始急切地尋找想要的東西。無頭蒼蠅般轉過一圈後,她看着妹妹逃命時不小心掉在門邊的沾血刀刃,嘴角揚起一個計謀得逞的笑。
她早已帶好了手套,顯然早就想過,應該讓這柄刀子出現在誰的屋子裡了。
這天晚上,整個江家可以說是亂作一團。
江映澄的傷處并不是什麼要命的位置,但刀子拔出後失血過多,一到醫院就進了搶救室,第二天早上才終于恢複意識。
官方調查人員從江家老四江昭鴻的屋子裡找出了兇器,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證據。
但江别已經給兒子定了罪。
原因無他,他找到兒子時,兒子已經在安排女兒手底下的生意了。這不是早有預謀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