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母親是故意抛下江曦淳的。母親原本從事的工作不算太幹淨,發現自己懷孕後願意把孩子生下來目的也并不單純,後來她帶着孩子找上門,被江别甩了一臉鈔票後,她毫不猶豫地在錢和孩子中選擇了前者。
就算如此,當江曦淳得到消息說母親有難,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帶着身邊僅有的兩個保镖,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現場。
兩個保镖,一個是她的心腹,一個是能力出衆的泛霖,原本她應該不會遇上任何危險的。
原本是這樣。
當江曦淳揉着劇痛的後腦從地上爬起來,對上滿臉是笑的小妹時,臉上震驚的表情幾乎和當初的江曉澤一模一樣。
江映澄臉上是笑,眼中卻隻有一片寒涼。她意有所指地開口道:“原來二姐也是會為至親至愛大失方寸,最終直接跳進陷阱的。我還以為,你根本沒有心呢。”
那一年的意外,江曉澤制定計劃;江昭鴻趕在其他人之前到學校把她接走,在出租屋關了一晚上,使母親和姐姐為她的一夜未歸着急不已;江别發現了一切,沒有阻止,反而打開了車庫的門,把江暖潇放進去破壞了刹車;隔天清晨,江曦淳假造綁架信,引得母親為了救她獨自出門,就此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在對付她們母女一事上,他們總是能團結起來的。
他們每一個都有份,因為他們相信,隻要現在的“江太太”不存在了,他們的母親就有機會。所以,他們有的為多一個幫手,有的為擡高自己身價,還有的是當真為了母親,最終連結在一起共同謀劃了這件事。
可惜,江别比他們想象的更絕情。“江太太”的位置空了出來,卻一直沒有人能頂上去,直至今日。
江曦淳反應了好一會兒,仍感到不敢置信。
“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和泛霖勾結把我騙到這裡來?怎麼可能……會是你?”
在她的印象裡,江映澄就該單純愚蠢到任由他人擺布,怎麼可能有算計其他人的腦子?
江映澄也沒有跟她解釋太多的閑心,取出武器就抵在了她的腦門上:“想不明白就算了,之前整天跟人解釋我也嫌煩,我還是直接送你上路吧。”
事關生死,江曦淳猛地掙紮起來,然而劇烈的掙紮沒起到半點作用,她便在憤怒的驅使下破口大罵:“江映澄,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你***怎麼當時沒被**給**了!真虧你個**能逃得出來,我們所有人都被你騙了!大姐出事的時候也是和你在一起,你連親生姐姐都不放過?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怎麼就沒被***呢?”
趁着江曦淳大口喘息的間隙,江映澄笑笑:“說完了?那就上路吧。哦對了,死前最後讓你知道一下,你的親生母親不會回來了。她在十年前成為了劉太太,和現任丈夫夫妻和睦、非常恩愛,算起來,他們唯一的女兒應該也長到七歲了。今天下午,劉先生會帶着小女兒去我們父親那兒探病,可惜,你見不到了。”
話音方落,一聲木.倉響結束了一段恩怨。
一天後,江家二小姐在外出時被人尋仇,兇手已逃往城外不知所蹤的消息登上了《城市新聞》。
而《城市娛樂報》則做了更詳細的猜測,認為江家年輕一輩接連遭遇不測,恐怕是受到了詛咒,至于詛咒的根源,恐怕和江家太太死後就被暫停的那宗實驗有關。
實驗一定藏着什麼秘密,才會讓江太太因“意外”身亡,才會讓江家人在多年後,一個接一個被報複。
可惜,《城市娛樂報》的可信度一直很低,大部分民衆隻把這當成一個樂子,笑一笑就過了,并沒有人會無聊到信以為真,還深入挖掘。
伴随着幾個兒女接連出事,江别大受打擊,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不過江映澄覺得,那應該純粹是因為,她好二姐之前下的毒藥終于開始起效了。
有不少人想趁着這機會,來江家探探情況,順便撈點好處,所以來探病的人一天比一天更多。
又送走四位客人,江映澄站在病房前,趁着下一批人還沒到,和身邊的影子閑聊起來。
前幾天江别因為身體不适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把醫生都趕了出來,現在,隻有這小女兒能在他面前說上幾句話。
影子目送着剛才最後一位客人徹底離開後,出聲問她:“那不是比武賽的主要負責人嗎?我記得最開始的探病名單上并沒有他。”
“啊?”江映澄循聲看過去時,車子已經駛出了她的視線範圍。不過她也并不覺得奇怪,以理所當然的口氣道:“可能是後面加的吧。最近想上門的人越來越多,之前定的那份訪客名單早就不準了。”
影子輕笑一聲,像是看透了什麼,口中卻附和道:“确實如此。比如說——五分鐘後,又會有一位名單之外的訪客來到此地。江七小姐,希望你盡快做好招待客人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