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命定的繼承人,她本該見過的,可是幾次訓練都被她逃了,她在試圖回避這件事。
“污染種不是隻存在于高危污染區嗎?我怎麼會有機會見到它們?倒是你,你怎麼會……你去過高危區?”
向芙“嗯?”了一聲,随即終于反應過來似的,趕忙開口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沒說清楚。我并不是在現實中見到的污染種,而是做過幾次特别恐怖的夢。夢境格外真實,我驚醒的時候,仍然處在自己險些被污染種分屍的恐懼中。很吓人吧?”
“确實很吓人。”柴曳配合地笑笑,伸出手将她整個人攬到懷中:“幸好現在不是在噩夢裡。走吧,出口就在前面了,我們一塊兒出去。”
向芙應了聲好,與她十指交握,動作自然地靠在了她的懷中。
就算是她,也會覺得,她們真的是一對相識相知已久的小情侶。可她心中卻泛起了懷疑。她并不覺得剛才向芙所言,隻是一場“夢境”,這其中恐怕隐藏着什麼,然而當事人不願意說。
柴曳很認真地想了想,她有沒有必要去深究這背後的緣由。
她很快就地出了答案——管個屁!
一來,她還沒從“柯長官”手中繼承位置,無需承擔任何責任;二來,她和向芙的情侶關系隻需要再持續兩個月二十九天半,發展不出多深的感情;三來,同時也是最重要的是,現在壓根兒沒有任何要出事的迹象,她何必自找麻煩?
平時要煩的事就足夠多了,她可不想再多一筆!
于是柴曳開口道:“走吧,我們再去坐個摩天輪,等一圈坐完,魔術演出也差不多該開場了,時間剛剛好。”
摩天輪上的視線很好,甚至能看到另一頭的大海。
日已西斜,坐着摩天輪到達頂點時,灑落的陽光正好鋪滿了整個海面,金燦燦的波紋像一層細碎的金粉,與天邊金色的雲彩相映成趣。
柴曳見向芙對着窗外看得認真,再一次挪到了她身邊,貼上去問道:“怎麼樣,這兒的景色,是不是特别美?”
“确實很美。”向芙沒有回頭,一伸手指向了某個方向:“但是你看那、就是那裡,海上……是不是有人在遊泳?那個波紋,還有跟人一樣的軀體,肯定不是魚。真奇怪,不是都說那片海域有不明生物,怎麼還有人敢冒這個險呢?”
柴曳:?
大美的風光景色就在眼前,她在意的卻是海裡有沒有人在遊泳?
不過話說回來,那兒會有人遊泳确實很奇怪。
柴曳忙将臉湊到了玻璃窗前:“在哪裡,現在還看得到嗎?”
向芙剛想把位置指得更明确一點,可惜目光所及之處,已看不到任何異常。她有些無奈地曲起了手指:“找不到了,剛剛确實在的。要不下次約會,我們去海邊看看?正好還能錄個視頻,既可以記錄我們的相處,也可以拍一下海裡的異常情況。”
她這最後一句話顯然意有所指,柴曳隻當聽不出其中深意,平靜地關閉通訊器錄制模式後,含笑應了聲好:“好啊,下一次我們就去那裡。交給我吧,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座艙緩緩下墜的時間裡,兩人頗有默契地都将視線落在了窗外,隻欣賞景色,不再進行任何言語上的交流。
空氣都沉寂下來的那一刻,艙内并不顯尴尬,反而有一種令人愉悅的和諧。以至于艙門打開時,柴曳還有些反應不及:這就結束了?
向芙已将手遞到了她眼前:“走吧,演出應該快開場了吧?”
她握住她的手,在她的牽引下,回到了地面之上:“是的,現在去剛剛好。”
兩人進到表演的大劇院時,燈光已完全暗了下來。但她們是尊敬的“VVVIP客戶”,早有穿着演出服裝的工作人員等在入口處,負責将她們帶到定好的位置。
原本柴曳定的是二樓包廂,不過,就在來的車上,她臨時将其換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她想看看,身邊這位被邀請上台配合做演出時,一路都顯得平靜過頭的臉上,會不會露出不一樣的表情?
一在位置上坐定,柴曳便靠到向芙耳邊輕聲問她:“期待一會兒的表演嗎?”
“很期待。就是可惜位置太靠前,坐在這兒看不到其他觀衆的反應,總覺得有點不完整。”
黑暗的掩飾下,柴曳嘴角揚起了略顯張揚的弧度:“别擔心,一會兒你一定能看到其他觀衆反應的。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