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芙正考慮着如何開口,柴曳已然部分地看穿了她的心思:“在擔心什麼?如果是擔心你那武器會被人帶走的話,一會兒肯定會有人給你送回來。”
在這所學校裡,暫時還沒有人“不小心”順走她的東西過。半小時之内,就會有某人将其全須全尾地送來。所以她也隻帶走了向芙,武器和護具都随手丢在了場地裡。
“不,我擔心的并不是那件事。”
“那就是被我剛才對戰時的英姿帥到,現在還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沒錯,就是這麼一回事。”
柴曳原本以為,這句張口就來的誇贊和昨天的一樣,隻是一種應付的話術。可低頭與向芙對視時,她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誠摯的贊賞。
她一時得意了表情:“你要是想學,我也可以手把手地指點你。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武器不趁手。無所謂,下午我就給你換一把。”
沒想到回以這種方式達成所願,向芙決定要在可能的範圍内,多滿足女友一點。
短暫休息、恢複體力後,她按照昨天晚上說好的,搬進了柴曳的寝室。
她的東西并不多,一個行李箱,外加一個小背包,就是全部了。
柴曳看着她将自己的東西一件、一件擺出來,瞬間意識到她并不打算久住。
不過眼下還在計劃的第一步,人搬進來就已經足夠了。
在發現了向芙興趣所在後,柴曳改變了原本的計劃——
利用對戰時一對一的貼身指導拉進關系,作為助人為樂的一方,不管怎麼說,她至少能收獲感謝。而有了感謝作為基礎,情感就有了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性。
事情本來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她沒料到,計劃不僅有變,還能整個反過來,使得她成為了被幫助的一方。
柴曳正對着資料發呆時,身後傳來了向芙的聲音:“在煩惱什麼?”
她想也不想就開了口:“算了吧,你幫不上忙的。”
向芙并沒有把這句話當一回事,将熱牛奶放在她手邊接着說了下去:“如果是在擔心月底的考核課,這份資料已經不夠新了。我昨天剛整理完,順手總結了常見題型,你先背知識點再做習題,做了我幫你改,有不會的就問我。還有半個月,應該能低分擦過,畢竟是大學的随堂測試,難度不會太高。至于作業的平時分……我已經選好了課外的實踐地點,你要不要和我組隊?”
柴曳捧起牛奶喝了一口後才想起來要問:“你怎麼知道的?”
月底的考核課,确實是她此時最在意的事。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門課的代課老師會是她母親的好友。
其他人的評價與看法她都可以不在意,但是艾姨不行。要是艾姨都對她失望的話……已經去世的母親,恐怕都會看不下去。畢竟,那是母親短暫人生中唯一的朋友。
向芙在心底歎了口氣。
她怎麼知道的?可能是因為,她不巧長了眼睛,能觀察到身邊人的變化吧?
自從同住之後,她每個工作日定時起床去趕第一節的早課,而柴準長官則雷打不動地睡到自然醒,再根據時間決定是接她下課,還是陪她吃午飯,又或者幹脆送她去上下午的課程。
但就從昨天開始,柴準長官早起了。柴曳甚至因為擔心睡過頭,前一天上床前特意給她打了招呼,要她不擇手段一定把自己拖到教室。
這星期和上星期唯一的不同,就是換了上課的講師。其中發生了什麼,不算太難猜。
柴曳放棄了去思考背後的緣由,直奔主題:“你确定你整理的資料用得上?”
向芙肯定點頭:“要現在就開始學習嗎?”
柴曳帶着滿眼的痛苦情緒點了頭。
她已經很久沒有“學習”了,但後果擺在眼前,不想學也不得不學。
柴曳的“學習”,主要目的是為對付月末的考試,所以她本身的态度并沒有太多變化,該翹掉的課仍舊一節不落,隻是将向芙的課餘時間利用了起來,在後者有空閑的時候全方位纏着人,以在短時間内提高自己單門課的水平。
一周過去,成效顯著。
好容易熬到周末,她理所當然地決定給自己放個假,以此來放松身心。
誰曾想,向芙特意設置的鬧鐘在七點鐘就響了起來。她被吵醒的時間甚至比工作日還早上一些。
柴曳迷迷糊糊地一睜眼,發現向芙根本就是故意的。為将她給叫醒,她甚至特地把鬧鐘移到了她枕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