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個發布任務之人……他極有可能通過某種特殊手段,得知了北面森林秘密實驗的存在,又不敢親自前往驗證,隻好采用這樣一種特殊又曲折的方法,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希望,某人能接下他的任務,到北面森林裡拍攝視頻并上傳到他手中。那視頻裡拍到的某些存在,或許可以作為他深入調查的證據,又或者是線索。
這些都是華稚的猜測。
而想要驗證猜測是真是假,親自走一趟看看情況,大概是最合适的方法。
正巧,她的朋友在這時,幫她調查出了想要的東西——
那特殊的點火器,指向了一個“證件齊全的正規科研機構”。而任務發布者的IP,則讓她精準定位到了科研機構的所處位置。
與預料的不同,兩者竟然是一緻的。
這麼看來,她原本的猜測恐怕有偏差。
這或許并不是一位熱心人士發現異樣後采取的行動,而是當事人撤離後想确保萬無一失,所采用的一種手段。
為得到真正的答案,華稚想法設法潛入到科研機構中,随即發現了一件不那麼有趣的事情。
機構已經進行了天翻地覆的改造,明面上,它仍舊隻是做一些簡單的研究,但在機構的深處,卻戒備森嚴,一看就讓人覺得,裡頭藏有什麼秘密……比如,非法實驗場所之類。
她費了不少時間和心力,一點點摸清楚了研究機構的運作規律,且靠着從實驗員身上盜來的身份識别碼,順利潛入了機構的最深處。
華稚終于得到了答案——
在那裡所進行的,竟然是最特殊、最不為道法所容的人體實驗。
讓她沒想到的是,她之前幫助聯盟拍攝的那段特殊影像,竟然也為他們助了一段力。
野馬被污染物侵蝕後,反而能有正向的變化,這讓研究機構裡的人開始覺得,把人與污染種結合,也成了一件可行的事情。說不定,它還能在最大程度上激發人的潛能,讓人能夠适應世界的變化。
事實上,正如華稚第二次猜測的那樣——
北面森林的實驗基地原本最隐秘也最合适,卻不幸被污染所侵蝕,已經被廢棄。但實驗數據被保留了下來,并由這所全新的機構所繼承。
她僞裝成實驗員潛入科研機構的密室之後,“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精緻費錢的儀器,那導緻了小型爆炸,爆炸又引起熊熊烈焰,所有存有實驗數據的機器都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實驗獲得的成果蕩然無存,隻剩下了……北面森林裡殘留的那些怪異存在。
她們那天見到的白色鬼影,實際上是實驗失敗的殘留物。實驗室将它們制造出來,又沒有将它們消滅,于是它們真就成了孤魂野鬼,留在了那裡,日夜徘徊不去,糾纏誤入此地的一般過路人。
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華稚當然不會随便放下。
在做好完全準備後,她挑了個黃道吉日,趁着天色大亮、不容易被鬼影襲擊的時候,又去了北面森林一趟。
這一回,她沒有迷路,精準地找到了營地的位置,并對營地進行了全盤搜索,果然發現了躲在營地下、密室中的所有怪物。
密室因為年久失修出現了一道縫隙。
怪物們白天就躲在地底下避光,到了夜晚,霧色濃重之時,則其悄無聲息地來到地面上,看能否有幸撿到一些“食糧”。
這一次,華稚精準放火,将所有的怪物全部處理幹淨,并沒有使任何一棵樹木受到傷害。
問題得到了解決,她安安心心地将小孩接回了家中。
要說這個過程中有什麼遺憾的話,大概就是……她沒能找到任何跟小孩有關的數據信息。不知道九傾家住何方?家裡還有沒有人?到底能不能送她回家?
說得更直接一點,她甚至沒有辦法确認,九傾會出現在那兒,到底和實驗有沒有關系。不過破壞了一個本就不該存在的研究機構,也不能說是毫無用處,所以她就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好消息是,後來九傾主動告訴她,她并不是本地人,甚至可能來自于别的城市。
華稚剛開始吃了一驚,從那以後便立志,一定要将小孩送回家中。
那已經是十一年前的事了。
可是,華稚很确信,當初有把所有的怪物全部燒幹淨,一隻都沒有留下。
畢竟這種鬼東西留存于世,隻會造成路過此地的無辜人員受傷,甚至殒命。所以她一點都不敢疏忽,拿出了全部的專注力,将那裡仔仔細細地檢查了許多遍。
按理來說,這樣的怪物是不應該再次出現的。鬼怪和數據被她兩把火燒幹淨了,怎麼可能複現于人世呢?
可是它們偏偏就來了,而且,還出現在這樣一座遠離城市、遙遙位于深海之上的孤島中。
她和鬼影之間的距離有些遠,她無法保證,兩者之間完全一緻。說不定,那就隻是一個巧合。
但她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還是覺得有仔細探查的必要。
鎖定了目标後,她一路追着白霧行動起來,哪裡的霧最深,就往哪裡跑。
開始時,她還能看到白影,後來就隻能追着霧氣,而就在剛才,霧氣竟然在一瞬之間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這也讓華稚猛地回過神來,緊接着,她就意識到,貿然的行動使得她又一次迷了路。
至少這一次……她沒有看到一個詭異的營地,以及躲在營地裡不住哭泣的小女孩兒。
白霧一散,她追查的線索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