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食堂前，暖陽和萬凝煙先去了附近的醫院。醫院是整個基地規劃最整齊的地方，三棟三層小樓，兩棟平層，光伏在屋頂連成一片，空調外機整齊劃一。所有房子都貼了1米高的暗紅色瓷磚，詢問後得知是外牆防火瓷磚。

看見醫院的裝修，暖陽想起自己找的那堆建材，是該列個房屋改造計劃了，夏天還好，冬天低溫是真熬不住，特别是女性身子更嬌弱些，凍多了容易一身病，得趁着極寒來臨前，把屋子好好修整。

醫院很忙碌，很多中暑、曬傷的病人，所以兩人隻是在外面觀察了會，便離開去了食堂。

食堂隻有一層，占地面積卻是暖陽在基地見過最大的，一進去就是烏泱泱望不見頭的長龍，五個隊伍都快排到屋外了。周邊有一些沒排隊的，不是在閑唠嗑，就是在吃饅頭，偶有那麼幾個人還拿着碗湯。

“暖陽，那裡好像是公告欄，我們去看看嗎？”

暖陽順着萬凝煙指的方向，看見門左邊不遠處有個黑闆字，有不少人停下查看。

“走，看看去。”

走近後，暖陽發現是一塊半米寬、一米長的小黑闆，上面寫着“今日供應”，早餐套餐：饅頭/稀粥+鹹菜一碟，8積分一份；午餐套餐：米飯/饅頭+醋拌粉絲+榨菜湯，12積分一份；晚餐套餐：米飯/饅頭+醋拌木耳+紫菜湯，15積分一份；全天供應：饅頭2積分一個；備注：米飯一份二兩。

“暖陽，這是貴還是便宜？看量感覺不如自己買了做，但現在不是末世前，做飯有點麻煩，而且調料和蔬菜很貴，好像不如吃食堂。”

“算便宜的，物資交換站的大米8積分300g，礦泉水5積分一瓶，木耳32積分100g，這還不包括買醋、做飯需要的燃料，普通人想簡單吃份晚餐套餐，積分50起步，食堂隻要15，還有一份湯，劃算多了。”

“難怪食堂人多了。”

兩人在食堂裡走了小半圈，暖陽發現這裡秩序很好，哪怕是大塊頭的男人也不會插隊搶位。唯一不足的是太悶熱，空調有，但就四個角落各有一個，這麼大的地方，門還開來開去，氣溫也就比外面低個五六度，所以大家買完飯都湊到四個角落吃。之所以不坐着吃，是因為食堂沒有桌椅，隻有三個大門口有給看守人的折疊椅。

暖陽覺得無趣，想問萬凝煙走不走，就發現她像小狗一樣盯着别人的饅頭看，每一個買完饅頭從她面前走過的都會看，滿眼寫着想吃。

“是餓了嗎？”

“還好，就是...想嘗嘗這個饅頭的味道。”

“那我去買，你就在這等我，不許亂跑！”

“不用了，要排好久的隊呢~”

“有積分，不需要排隊。”

這裡位置離買飯的檔口很近，也就幾米遠，暖陽随時可以看見萬凝煙，也就放心往檔口那去。檔口一個男人正在買飯，暖陽并不想讓男人占這便宜，快速掃了眼後面排隊的人，看見第五個是一位瘦弱媽媽帶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紮了兩個小揪揪，眼神帶着好奇和害怕，緊緊抓着媽媽的手。

“你好，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暖陽壓低了聲音，說完話後，小女孩往媽媽身後躲了躲，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暖陽。瘦弱的媽媽像是沒聽清，擡起頭也看着暖陽，她滿臉是汗，嘴唇幹裂、眼下烏青、面色蠟黃，一看就是經曆千辛萬苦才來到基地的。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對，就是你。”

“你想做什麼交易？”

“等會到你買飯，幫我買兩個饅頭，刷我的卡，你的回報是可以買兩份套餐，怎麼樣？”

女人沒想到是這樣的好事，驚喜中又不敢确定，忙着問暖陽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

暖陽将積分卡給了那女人，并提醒道：“小點聲，别讓你附近的人知道。”

“好的好的！我會小心的！”

女人拿過卡，激動地摸摸女兒的臉，笑得很開心，又轉過頭對着暖陽露出感激的眼神。

暖陽淺淺笑着當作回應，然後看向萬凝煙，她乖乖站在那兒，對上暖陽的視線，立刻比了個愛心回應。

還是看女朋友舒心，看人間疾苦，再麻木的人也會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