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凝煙，我從沒這樣想過你，我...我就是笨！腦子一根筋！我混蛋！你罵我打我吧，别這樣好不好？”

暖陽急忙否認，情急之下往床邊走了兩步，就被萬凝煙呵退。

“不準靠近！”

“好好好~我不靠近，我就站在這裡。”

萬凝煙嫌棄地瞪了眼暖陽：“杵這幹嘛？礙眼！别打擾我睡覺。”

“睡覺？”暖陽看着萬凝煙氣呼呼地躺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問：“上一世的經曆還沒講完，你...不聽了？”

“不聽了！困了！”

“哦...”

萬凝煙拒絕溝通，暖陽也不敢在她氣頭上多做打擾，隻能揪着枕頭角，一步三回頭地往沙發那兒走，萬凝煙是一個眼神都沒給到，甚至後腦勺對着她。

别難過暖陽，隻是睡沙發，沒提分手就是好結果了。

很擅長自洽的暖陽，心裡安慰着自己，坐在沙發上兩眼放空，不停複盤永安基地的事情，毫無睡意。

從理性的角度來說，萬凝煙分析得沒錯，她不是沒腦子的女人，身體是她唯一交換的本錢，不可能輕易給出去，而且王永安到底有沒有足夠的藥品都兩說，就算換成暖陽自己，再心急如焚，也不會不加試探就順了對方的心。從細節上看，那段時間萬凝煙身體沒有異常，不像被人欺負過。暖陽回想起和萬凝煙的第一次，那時太過興奮，要了萬凝煙3次，雖然她一直很溫柔，沒有做得過分，但萬凝煙依舊受不住，腿軟腰疼了許久，若真是被人欺負了，不可能在她面前沒有異常。

想通了這些，暖陽懊惱地靠着沙發，覺得自己是失了智，居然将錯誤的事情當成真，還不相信萬凝煙的判斷，簡直笨死了！

用枕頭猛捶了自己好多下，暖陽并沒有覺得解氣，反而更難受了。揪着頭發，心裡一遍遍問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的話傷害萬凝煙？為什麼總要懷疑她？為什麼不信她呢？明明得到萬爸萬媽的祝福，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為什麼不好好珍惜？

悔恨的情緒無限放大，連萬凝煙來到自己身邊都不知道，等她的聲音響起，才蓦然發現。

“你在做什麼？”

“凝煙？”

暖陽驚喜地站起身，張開雙臂想抱抱她，又立刻想起她的警告，讪讪地收回，還往後退了一步。

“本來頭發也不多，揪什麼？要是秃了，我就不要你了。”

萬凝煙的語氣不像之前那樣生氣，暖陽愣了好幾秒，發現她表情也很正常，沒有愠色，才敢回話。

“我氣我自己，所以才...”

“氣什麼？”

“氣自己不信你的話，還惹怒了你，氣自己是個傻瓜，把假的當成真的。”

“哦？”萬凝煙向暖陽走近一步：“你相信我說的？”

“嗯。”

“那你還難過嗎？”

暖陽不太明白，看着萬凝煙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心髒處點了點。

“以前一說到上一世，你表情就不太好，剛剛又哭着道歉，所以...我猜你心裡很難過吧？是不是壓抑了好久？”

“是...這是我最痛苦的經曆，無數次想過，要是我當初死了就好了，你就不會因為我遭受那些。”

熟悉的香味沁入鼻間，萬凝煙主動抱着暖陽的腰，一個吻，輕輕落在耳畔。

“我原先很生氣，覺得你愚笨的不可理喻，可冷靜下來後，又覺得心疼。一個假事件，你從上輩子愧疚到這輩子，沒人可以宣洩，又要瞞着我，怕我難受，心裡肯定很煎熬吧。”輕輕一聲歎息，熱氣撲打在暖陽的耳後：“我原諒你了，兩世的煎熬，對你來說懲罰夠多了。”

“凝煙...”暖陽抱緊她，眼淚決堤：“對不起...對不起...”

“你個小哭包，還要哭幾次啊？”

“我...我隻是太激動了，老天待我不薄，給了我這麼好的女朋友，我卻不知道珍惜，真該死。”

言畢，暖陽的嘴被萬凝煙的手指按住。

“少咒自己，我還不想守寡呢~”

“好~我會努力長命百歲，不讓你做寡婦。”

“你少來！我們還沒結婚呢，什麼寡婦不寡婦的！”

暖陽欲言又止，這話明明是萬凝煙先起的頭，可兩人剛和好，又怕說出的話惹人不開心，便默默吃了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