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女孩露出笑臉，怯怯地握住暖陽兩根手指，跟着人走。

遠離了人群，暖陽借着作戰服，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折疊遮陽傘，打開後跟小女孩一起坐在了路邊石階上。

“姐姐沒有饅頭，給你其他食物可以嗎？”

“可以的，隻要是吃的就好~”

暖陽想了想，拉開上衣拉鍊，借着衣服的僞裝，先是掏出一個火腿腸夾心的面包，又拿出一個迷你什錦罐頭，給小女孩打開。

“姐姐，太多了...”

“沒事，吃吧，等會姐姐問的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好。”

“好，姐姐你問。”

“你們說的陪看是什麼意思？”

“就是...給大人們親親摸摸，大人們就給積分或者飯吃。”

“你們怎麼會選我？正常來說不是要選男人嗎？”

“姐姐衣服和臉很幹淨，一看就是富人區的，會比較大方。”

小孩子們還挺聰明的，暖陽繼續問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小女孩搖搖頭：“有飯吃就很好了，不然餓肚子難受，會死掉的。”

“你做這些，軍方不管嗎？”

“軍方？姐姐是說警察叔叔嗎？”

“嗯。”

“管的，不讓我們做，可是不做會餓肚子呀，我們就哭，警察叔叔就不會管了。”

“那你爸媽呢？他們不管你？”

“媽媽生病了，會咬人，害怕...爸爸帶我來這裡，認識了一位阿姨，就不要我了。”

小女孩的遭遇在末世很常見，可當對方一臉童真地說出口時，暖陽還是心疼了，深深歎了口氣。

“所以你就靠做陪看換飯吃？這樣多久了？”

“陪看隻有決鬥場有人打架時才能做，平時這裡沒人的，我隻能去做零工。警察叔叔有專門給小孩子的工作，就是好難搶呀，搶不到就要餓肚子，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飽飯了，謝謝姐姐的面包，我很開心。”

“不用謝，慢慢吃，别噎着。”

小女孩吃的有些急，中間的火腿腸留到了最後才吃，每咬一口，都露出滿足的表情，抿了一下罐頭水，會不自覺彎了嘴角。

暖陽看着她的吃相，又看向遠方熱鬧的決鬥場，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在末世，善心泛濫的人結局大多不好，暖陽重生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她從沒想過做什麼救世主，能保護好萬凝煙一家已經很好了。可當一次次面對眼前真實的苦難，理性和良心就會來回撕扯，難受極了。

要救小女孩嗎？救了一個，其他的小孩就熟視無睹嗎？如果每個都救，那生活悲慘的老人不救嗎？底層掙紮的女性不救嗎？外面那些更慘的婦女兒童不救嗎？

内心掙紮許久，在小女孩吃完所有東西後，暖陽站在了“自私”那面。她沒有插手小女孩的人生，隻是塞給她一些巧克力，小女孩若是沒積分吃飯，巧克力可以拿去換很多積分，夠她好好生活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