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晚甯又從口袋裡掏了手帕給她：“前面左拐直走有衛生間，你把臉和手的血迹洗洗吧，等會萬小姐醒了，别吓到她。”

暖陽拿出鏡子看了眼，确實有點可怕，沒拿趙晚甯的手帕，直接起身去了衛生間清洗。外套已經不能要了，暖陽換了一件深色的，将手和臉清洗幹淨後，又默默利用異能洗了個冰水臉，讓自己清醒振作。

今天的事太可疑了，暖陽擦幹淨臉上的水珠，快步回去找趙晚甯。

“甯姐，為什麼凝煙會被抓走？溫副長管理物資，按理說10層是溫家的地盤，你們還安排了人盯着她，為什麼會讓李勇将她帶走？故意的？”

趙晚甯顯然沒想到暖陽回來後像變了個人，如此直接問她問題，不過驚訝幾秒後就恢複了正常，開始解釋。

“一級管理權是司令的，溫副長隻是二級管理，而且各個崗位的聘用名單都需要司令審批，所以10層嚴格意義上講，不是溫家的地盤。至于為什麼會讓李勇将人帶走，因為我們不能越界。”

“越界？”

“嗯，哪怕是10層，隻要是基地内的打鬥，都算對内，管轄權在警方。而且李勇是有備而來，宋少将出事後，他的警察隊伍就全趕來了，我們的人就是想攔着也攔不了。”

趙晚甯不是擅長演戲的人，暖陽從她臉上沒有看出任何說謊痕迹，算是信了她的說辭。

“好，這事過了，下個問題，為什麼吵了那麼久？養豬場有你們的人，附近還有你們的人盯着，想證明凝煙沒罪很容易吧？”

“養豬場不全是我們的人，那幾名工作人員兩邊都不敢得罪，隻說了自己看見的事。宋少将當時和萬小姐說話聲音很小，連附近的人都沒聽清講了什麼，萬小姐使用異能又是事實，我們的人不好貿然撒謊，監視的人隔得遠，證詞更不可信，撒謊反而顯得可疑。”

“所以...這件事隻有宋言和跟凝煙知道怎麼回事？”

“對！”

暖陽将所有線索串在一起，大概能串出事情經過，宋言和前去食堂，故意言語激怒萬凝煙，萬凝煙沖動下用了異能。犯罪事實有了，宋言和還被燒傷，徐兵就可以反熵壓制，李勇再帶人将她押去警局。随後就是造謠萬凝煙，意圖将罪名定死，就能光明正大弄死她。

弄死萬凝煙有什麼好處？

暖陽看着急救室大門，沉思了很久，覺得對方目标是自己。萬凝煙是脅迫自己聽話的人質，宋言和他們稍微打聽下就能知道，那萬凝煙就是他們的突破口。這個基地三方勢力斡旋，雖然溫雲舒被打壓，但是有自己的空間異能幫襯，已經有壓不住的苗頭，宋言和一定很急。

招攬自己？應該不會。

暖陽想起之前會議室的事，覺得宋言和不會舍得用徐兵的命來招攬自己。宋言和不敢外出，空間異能對他來說無用，而反熵異能看似殺喪屍用處不大，防異能者可是絕對的利器，權衡利弊，他也不可能放棄徐兵。所以，宋言和是絕無可能招攬成功自己的，那就隻能想辦法毀掉自己，才能再次壓制溫雲舒。

直接找茬暖陽行不通，目的性太明顯，因為從目前的情況看，呂哲想要的是保證基地運作的前提下雙方制衡，一方若是做了有損基地發展的事，有被呂哲抛棄的風險。所以宋言和隻能從萬凝煙入手，倒逼自己與溫雲舒和基地決裂，而自己要走到決裂這一步，萬凝煙必須死。

想通了這些，暖陽又陷入了牛角尖，内心的愧疚完全止不住了。

在暖陽的思維裡，萬凝煙之所以有機會被盯上，是自己想給她找個工作，才讓她暴露在外人面前，引得他們想出如此惡毒的招數。如果自己換個方式安撫萬凝煙，讓她每天待在家裡，宋言和他們根本沒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