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身上沾了很多血，溫雲舒更是個血人，兩人都清洗了一番，又換上幹淨衣服才出門。

“你背後那個朋友挺聰明的，不如下次帶來一起商量計劃？”

暖陽想了想，拒絕了：“有中尉在，不必麻煩她。”

“果然有軍師。”

“......”

暖陽真是想罵自己一頓，當初被衛明依套過話，就該警惕的，結果還被溫雲舒用同樣的法子套走信息，真是吃一塹不長一智。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暖陽實在忍不了，決定讨回來。

“不行！”暖陽停下腳步：“你套我話，得回答我一個問題才能兩清，不然我心裡不舒服！”

溫雲舒聳聳肩：“好吧，你問。”

兩人剛出門，還在溫雲舒家裡的花園，四周無人，說話也不必顧忌。暖陽想了想，決定問趙晚甯的事。

“那次你把甯姐打個半死，還說要殺了她給凝煙賠罪，你倆是不是在演戲騙我？”

“我是演戲，小甯不是。”

“什麼意思？”

“其實沒必要演這出負荊請罪，你妻子已經是人質了，我根本不擔心你不聽話。”溫雲舒說着，歎了口氣：“我隻是借着這出戲，把小甯打狠些，讓呂哲和宋言和知道，趙晚甯對于我，不過是個随時能抛棄的棋子。”

“為何？你是怕他們對甯姐出手？”

“嗯，我救了小甯兩次，所以她對我忠心耿耿。不過這份恩情，在外人眼裡就不單純了，總是在傳我們傾心彼此。小甯這人很軸的，根本不在乎别人怎麼說，也不管我對她多兇，就是死心塌地效忠我。趕又趕不走，又怕他們下黑手，隻能這樣了。”

“難怪...”

暖陽總算明白為什麼前腳毫不猶豫對趙晚甯開槍的人，後腳又會特地去看望，原來溫雲舒從始至終都在演戲。

溫雲舒将暖陽送進電梯便回去了，等到家門口，暖陽特地噴了點香水才進屋，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讓萬凝煙嫌棄。

一進屋，裡面的血腥味相當濃郁，香水都沒遮掩得住，暖陽覺得奇怪，鎖好門後去找萬凝煙。屋子裡都沒有她的身影，隻剩衛浴沒找，暖陽輕手開門，隐約看見萬凝煙好像坐在地上。

裡面的血腥味沖鼻，還有肉和衣服燒焦的氣味，暖陽打開了排氣，小心地走進浴室裡。萬凝煙背對着暖陽，跪坐在浴室門口一動不動，四周全是血。暖陽原以為萬凝煙還沒殺完，可看了眼浴室裡面，徐兵早就死在血泊中，除了那顆腦袋，剩下軀體都看不出，像剁成了肉泥。

氣味太難聞了，暖陽最近嗓子眼淺，聞着差點吐出來，急忙先将浴室門關起，然後蹲下身子。

“凝煙，我回來了。”

萬凝煙身上沾了血，目光呆滞，臉上有兩道淚痕。聽見暖陽的聲音，木木地轉過頭，眼淚又湧了出來，看得暖陽心疼極了。

“怎麼了？殺的不解氣？再等等，宋言和、張三權他們都會抓來給你報仇的。”

萬凝煙微微搖頭：“暖陽，我難受...”

“難受？是哪裡不舒服嗎？”

“嗚嗚~”

萬凝煙突然大聲哭了起來，暖陽立刻将她摟進懷裡，撫着她的後背，希望她能好受些。

過了好一會，萬凝煙有點哭累了，大哭變成小聲嗚咽，眼睛哭得紅通通。暖陽越看越心疼，問她要不要休息會，她說好髒，想洗個澡。于是暖陽開始忙起來，先将人抱去了外面坐着，然後收屍體、一鍵清潔、拿浴桶、放水放香氛......

等洗澡時，萬凝煙已經不哭了，乖乖站在檸檬頭下清洗自己。暖陽在溫雲舒家也隻是簡單洗了洗血迹，所以跟萬凝煙一起洗，這才發現萬凝煙的不對勁，她一直用力搓着皮膚，本就比較柔嫩的肌膚變得紅紅的，有的地方甚至有紅點出現，快搓破皮了。

“凝煙，别搓了，我來幫你。”

還好，人是聽話的，暖陽用毛巾浸濕，将沾到的血迹輕輕擦去，再用香皂打兩圈，沖洗好後讓她聞聞香氣。

“這樣可以嗎？要不要再用下清潔乳？”

“要，髒。”

“嗯，他的血是挺髒的，那等會洗完我們再泡個花瓣澡，好不好？”

“好。”

暖陽後悔了，明明走之前就發現萬凝煙情緒不對勁，居然還留她一個人在家，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可再後悔也無濟于事，隻能盡力照顧萬凝煙的情緒，希望她能早點恢複往日的元氣。

泡澡的時候萬凝煙也很安靜，暖陽問她問題，她才會說話，不問就不說。暖陽内心急得不行，面上又不能表露，怕哪句話說得不對，刺激到萬凝煙。

直到兩人躺在床上休息，萬凝煙忽然轉過身來，面對暖陽。

“怎麼光看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