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芊妤嬌哼一聲:“就算是姐姐,我也要說你犯規了。”
白汐意眨巴眨巴眼,表示洗耳恭聽。
于是時芊妤輕輕捏了捏白汐意的臉:“紅牌警告!”
白汐意倒吸涼氣:“這麼嚴重嗎!”
“所以,我要罰姐姐——”
時芊妤頓了頓,小聲道,“罰姐姐,親我一下。”
時芊妤幾乎是在說完這話的瞬間就後悔了,白汐意雖然對她向來溫柔,但一直都很有分寸,兩人一直以來都是好朋友的相處模式。
盡管有些事,她們其實都知道不是那樣,卻又無法确定對方是否跟自己是一樣的想法。
而剛剛也不過是時芊妤沉溺在對方的溫柔鄉裡,沒經思考就脫口而出這句話。
時芊妤低下頭,慌忙找補道:“對不起,姐姐,剛剛的話就當我……”
“可以。”
“诶?”
白汐意看向時芊妤不可置信的模樣,覺得好笑又心酸。
是她對不住妤妤。
“妤妤,閉眼。”
時芊妤閉上眼,她的心砰砰直跳,聲音大到連她的耳鼓都在跟着共鳴。
白汐意拿下了攥着時芊妤貼在自己臉上的那隻手,她看着眼前雖然閉上眼但睫毛控制不住顫抖的時芊妤,微微向下彎身,兩人的距離不斷靠近。
時芊妤臉頰泛紅,除了自己擂鼓般的劇烈心跳,她還聽見了另一個人不穩的呼吸聲。
是姐姐。
時芊妤的櫻唇在此刻無意識微微張開,露出貝齒裡面的粉色,就好像含苞待放的花朵,正等着面前心上人的采摘。
白汐意美眸微轉,她已經感受不到任何外界的信息,隻是緩慢卻堅定地朝着時芊妤的臉頰貼近。
時芊妤很難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究竟如何:是少女懷春,是小鹿亂撞,是迫切希望時間能快進到對方親吻她的那一秒,也是希望現在的時間能永遠暫停。
時芊妤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也許是一秒,也許是十秒,她的指尖,有了溫熱,柔軟的觸感。
時芊妤睜開眼,她的手還未從白汐意的唇旁移開,隻見白汐意還一臉虔誠的閉着眼,仿佛親吻的是易碎的珍寶。
時芊妤輕聲道:“姐姐。”
白汐意睜眼,她松開手,難得的心虛不敢和對方對視:“那個……”
時芊妤适時解圍:“姐姐,我得回去給茉莉花澆水了。”
白汐意嗯了聲,時芊妤又上前抱了抱她:“姐姐,一個月後,我等你回家。”
“好。”
時芊妤還不知道,下次再見面時,白汐意會把她當做點頭之交的陌生人。
一個月後。
白汐意是坐着輪椅被推出醫院的,她真的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
“白小姐,您的父……白絮仁先生和柳倩女士因為臨時有事,所以不能跟您一起回家,我們先送您回去,好嗎?”
一位中年男Beta身穿西裝,恭恭敬敬朝着白汐意說道。
這場景着實有些奇怪: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醫護人員,但白汐意身旁的醫生卻并未阻攔,他們好像很放心讓這樣一個對白汐意來說陌生至極的人帶走白汐意。
白汐意微微颌首,這樣一個動作幾乎快要耗光她的所有力氣。
她沒有精力再去思考眼前的場景是否有些不對勁,唯一支撐她還沒有倒下的念頭,就是她要回去見時芊妤。
我還沒有和妤妤一起見到茉莉花開,我還不能倒下。
男人開車到白汐意家樓下,正準備先把輪椅拿出來,卻見白汐意先打開車門站了起來。
白汐意腦袋如大錘掄造般劇痛,站起來的瞬間,整個世界對她來說天旋地轉。
但白汐意硬生生忍住了,她怕萬一回家路上碰到了時芊妤,對方如果看見她坐輪椅,一定會很擔心的。
車裡的陌生男人也沒阻攔,隻是繼續恭敬道:“白小姐慢走。”
男人沒說再見,他知道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白汐意腳步虛浮的回了家,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路上她沒有遇到時芊妤。
将鑰匙插入鑰匙孔,轉動,房門打開,進入屋内,關上門。
将這些事做完的白汐意整個人無力的靠在冰涼的牆邊,她覺得自己要站不穩了。
“……?”
眼前終于恢複清明,白汐意這才看清了家裡的布置:客廳裡除了沙發,其他的所有家具都不翼而飛。
白汐意跌跌撞撞走向自己的卧室,裡面依舊空空如也。
“我走錯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