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吃個飯時間很長，焱陽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吃完了才說，而李育德應該是比他們進來的早，已經吃完走了。

焱陽摸了摸鼻子：“那個人看上去也不是太喜歡你，而且你也不喜歡他。”

秦陌桑氣笑了：“我知道對你們神仙來說凡人不算什麼，但是能幫就幫了，能提醒好歹提醒下。我不管我以前是這個樹那個花的，現在我就是一普通人類！”說完轉身就要走。

焱陽趕緊拉住了他的手：“我錯了，别生氣了。”

秦陌桑本來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自然知道神仙正常是不插手凡人的事情的。海嘯那事情也是因為有化蛇那個妖獸在，他們才會出手。而且焱陽肯定也已經知道李育德不會出事，才拖延時間的。

現在焱陽頂着那麼帥一張臉哄他……

秦陌桑的火氣來得快，去得更快，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說實話，他還沒有這麼不講道理過。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焱陽，他好像就是有生氣的資本。

秦陌桑軟了聲音：“我……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你真的不想管的話，隻要不告訴我就行了。”

焱陽歎了口氣：“阿桑，你永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秦陌桑用頭抵住了焱陽的胸口，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微紅的眼睛。

從來，從來沒有人這麼包容過他。

秦陌桑從小就很聽話、懂事，唯恐給别人帶來一丁點的麻煩。他從來沒有嘗試過無理取鬧，他好像生來就是這麼善解人意的。

他總是小心翼翼地對待别人，很擔心别人受到傷害或者委屈，但同時，他又很鈍感地對待自己。隻是很偶爾的時候，他也想要被人溫柔地、在乎地對待。

焱陽的手放在他已經結痂的傷口上，輕輕地蹭了下：“害羞了嗎？”

秦陌桑的頭更低了，死活不肯擡起來。一邊不舍得離開焱陽，一邊又覺得自己矯情。

焱陽手動扶起了他的臉，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阿桑，我必須要承認，很多生物于我而言，不過是生命中的一隻螞蟻。甚至人類對我來說，可能就像是一個看不見的微生物對于人類來說一樣。我做不到與他們感同身受，我更不會去在乎他們的感受，這一點，你必須要接受。”

秦陌桑從來沒有這一刻如此地清楚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巨大差異，他心裡很難受，因為兩個人對待這個世界認知上的不同。

他小聲說道：“可是你是神，神愛世人，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焱陽笑了：“阿桑，可就是你可愛的地方了。”

這句立刻把秦陌桑所有的情緒都趕跑了，他擡起頭，又錘了焱陽一下：“去你的可愛！”怎麼可以用可愛來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