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盡管害羞，少年慘白的臉一點也沒紅，反而看上去更加白了。

男子漠然道：“不用道歉，這塊區域本來就沒有主人，誰來都可以。”

在魔宮裡被一堆怪物懼怕的少年，此時卻顯得異常窘迫。他站在金紅衣袍男子面前，心中充滿了矛盾和不安。

這個人長得這麼好看，全身都是金燦燦紅通通的顔色，而自己卻這麼黑漆漆，白慘慘的。

自己真的好醜啊。

少年天真地問：“我怎麼才能跟你一樣，有這麼好看的顔色呢？”

男子直白地近乎殘忍：“我們生來就不同，你自然不可能變得跟我一樣。”

少年失望地小聲啊了一聲。

男子不知道為什麼多說了一句：“機緣将至，混沌會發生巨變……有看我的功夫，不如去增強力量罷。”

少年的如同黑夜一般的眼睛頓時亮了一點，很像混沌之海裡面那些被魔氣沖刷了千萬次的石頭。

他望着男子離開的背影，堅定地說道：“我會好好增強力量的。”

……

秦陌桑醒來，心中怅然若失，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混沌？

不是洪荒嗎？

焱陽昨天就睡在他旁邊，秦陌桑稍微一動，他就立刻抱緊了他，像是根本不曾睡着一樣。

“阿桑，你是夢見之前的事情了嗎？”

秦陌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試圖擺脫夢境中的陰霾：“好像是以前的事情，又好像不是……這次我似乎不是扶桑樹了，好像是一個很醜的人。”

焱陽一僵，随即放松了身體。他看似不經意地問道：“很醜的人？”

秦陌桑努力回憶夢中少年的模樣：“……整個人都是慘白和黑漆漆的，其實五官應該還算好看吧？但是我就是覺得很醜。好像也不是在洪荒，而是在混沌中……”

秦陌桑沒有看到，焱陽的眼中滿是懊悔和疼惜。

“是記憶嗎？還是正常的夢境？”秦陌桑有點不明白，他不是扶桑樹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記憶？

焱陽閉上眼睛，好半天才睜開，輕聲說道：“阿桑，可能是更久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