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搶先打斷他,“你知道我的異能力是什麼嗎?”
坂口安吾露出了自傲的微笑:“「堕落論」,我的異能力,可以讀取殘留在物體上的記憶。這樣的異能力讓我很方便做一個觀察者。所以,比起普通人孤立我,更像是我淩駕于衆生之上。”
“好中二。”夏油傑忍了忍,還是出聲吐槽。
“那是因為我特意選了你這個年紀會喜歡的說法。”坂口安吾又推了推眼鏡,正色道:“不要提前預設自己是異類,就能在普通人中活得很好。”
夏油傑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又立刻開始了他的好奇提問:“你的異能力什麼記憶都讀得出來嗎?怪不得那天我感覺你摸了一下我的書包!”
“咳。”坂口安吾輕咳一聲,“因為夏油先生說你想要去橫濱,所以有些好奇。一般人都不會向往橫濱的吧。”
“所以,你那天就發現我是咒術師了嗎?”
“沒有。咒靈的存在很特殊,即使是物體的記憶裡也無法展示他們的存在。”他再次推了一下眼鏡,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親眼看見咒靈呢。”
夏油傑沉默,他将自己的書包提在手上,問道:“所以如果你發動異能力,就能知道我曾經做過什麼事?那我背着書包收服咒靈的時候,看起來豈不是很像在對着空氣揮拳?”
坂口安吾再次低咳一聲,顯然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夏油傑回憶了一下。那天自己收服河童的時候,因為對兩個河童合并進化這件事抱有期待,還進行了一些沒有奏效的儀式。當時仗着周圍沒人胡搞,現在想起來簡直羞恥度爆表。
眼看着夏油傑越來越臉紅,成熟的大人安吾君再次包容了他。他向着夏油的書包伸出手,帶着笑意說:“來吧,讓我用新的記憶覆蓋掉之前的那些。”
「堕落論」無聲無息地發動。
“夏油同學,你知道你的同桌今天為什麼沒有去上學嗎?”坂口安吾突然收起了玩笑之意,嚴肅問道。
“啊?同桌,我沒有同桌吧……”
話未說完,夏油傑就感覺到了不對。他瞪大眼睛,看向坂口安吾,想要一個答案。
“書包上殘留的記憶不會出錯。你應該有一位名叫野口小百合的同桌,今天卻沒有來學校。顯然,在我問你之前,你都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這是……什麼意思?”夏油傑臉上的茫然不減。
“之前在别的縣曾經有過類似的報告,也許是咒靈造成的「神隐」事件。遇到這種事情,要先和咒術界報告,他們會派遣專人來解決。總之,我要先回旅館,去找咒術界的聯系方式。”
“等一下。”夏油傑拉住轉身欲走的坂口安吾,“我就是咒術師,我可以去救野口同學。”
坂口安吾歎了口氣,又說:“與咒靈的戰鬥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丢掉性命。很遺憾,我并不能評估你的實力,也不能評估那個造成「神隐」的咒靈的實力。在雙方實力不明确的情況下,我建議還是聯系專業的人負責。”
“但是等官方的咒術師來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野口同學說不定就已經……”夏油傑抓住坂口安吾不放,堅持說:“我們先去野口同學家裡看看,用你的異能力搜集情報。就算報告給官方,我們提供的情報越多,他們也能選派更合适的人手過來吧。”
坂口安吾被說服了。
這就是他一邊瘋狂讀取随身物品的記憶,試圖找到高專的聯系方式,一邊給夏油傑指路的原因。在運動的狀态發動「堕落論」,對他來說也很勉強。到了後來,幾乎是夏油傑在拖着他走了。
在夏油傑已經忘記的記憶裡,因為順路,他曾經與野口小百合一起回家。他的書包記錄下了野口家的門牌,好在那記憶不算特别久遠,坂口安吾努力一下就找到了。
而那個位置,在夏油現在的記憶中變成了一處沒有人住的房子。
這并不是一個好信号,也許被「神隐」的,不隻是野口小百合一個人。
兩人走到野口家門前,野口家的門牌還挂在那裡,與夏油的記憶并不一緻。
但是此刻,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就連剛剛找到聯系方式的坂口安吾都沒有什麼喜悅之色。
若不是親眼所見,簡直難以想象。仿佛是一顆黑色的蛋包裹住了整棟房屋。還有不知道是血液,還是什麼别的東西,不斷從蛋殼中溢出。
如果仔細看去,還能看見那顆蛋似乎在呼吸一般地律動。
坂口安吾抓住想要往裡沖的夏油傑,“這個也許就是資料裡所述的領域,這個咒靈的等級一定不低,你不能去。”
“我覺得我可以。我是咒術師,我感覺得到我能打敗他!”
“你一個寶可夢訓練師拿什麼和他打?你有比他厲害的寶可夢嗎?”
“質量不行的時候,也可以用數量來湊……”
正在兩人争執不下的時候,那顆蛋仿佛突然活了過來,将兩個人一起吞了下去。而後,它又恢複了蛋的樣子,隻是比起之前,似乎又大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