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形狀,大小還是顔色,家入硝子手上的這個東西都與他們的目标——勾玉相去甚遠。
夏油傑與家入硝子一同看向五條悟,等着他們位眼睛很好的同期作出解釋。
沒有讓他們失望,五條悟興奮地說:“那裡面的東西都分别被一個小型的帳包起來了,隻有這個沒有。一片灰蒙蒙中唯一的閃亮亮,超顯眼的!”
夏油傑欲言又止,在普通人社會長久生活養出的良好素質驅使他問道:“現在怎麼辦?再送回去嗎?”
“你們不想要的話,不如給我。”再次核對過拍品單的禅院甚爾接過東西,率先離開。“還不走等着被他們發現失竊嗎?走了,還要去找那個勾玉呢。”
走動間,禅院甚爾從嘴裡吐出來一個球。然後,三個人就眼看着這個球,伸展成一隻蟲形咒靈,趴在禅院甚爾身上。接着禅院甚爾就将他手裡的咒具往咒靈嘴裡塞。
禅院甚爾塞完他自己的,還想塞偷出來的那個。但是被五條悟劈手奪了過去。
“我拿回來的,就是我的!”說着,五條悟轉頭找夏油傑:“傑,快,你也找個咒靈來裝這個!”
夏油傑沉默,但還是依言召喚出來一隻長得很像衣櫃的咒靈。還貼心地把咒靈的體積壓小之後,才讓咒靈跳到五條悟身邊。東西放進去剛剛好,大小嚴絲合縫。
禅院甚爾既沒有對東西被拿走有什麼反應,也不想給他們三個解釋這東西是什麼,有什麼用。他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一邊還将他身上那個咒靈團成球,又吞回肚子裡。
五條悟蹭到夏油傑身邊,在他的耳邊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哇哦,傑,還有人也會生吞咒靈耶。”
“生吞咒靈的隻有那個家夥。我吞的是咒靈玉,咒靈的咒力核心。”夏油傑面無表情地反駁。
但不用仔細看也能發現,他收回咒靈的時候刻意放慢了動作。為了讓那個黑暗甬道完全展示在所有人眼前,他甚至還讓衣櫃咒靈跳了幾步,找了一個好角度。
有些人雖然一言不發,但他超在意的!
兩聲輕笑先後響起,沒笑的人是五條悟。他不僅沒笑,他還在提問。
“吃咒靈和咒靈玉哪裡有區别?口味嗎?咒靈玉是什麼味道的?”
不等夏油傑回答,他又問禅院甚爾:“大叔,咒靈是什麼味道的?”
禅院甚爾竟然還配合地回答了:“嗯?沒什麼味道啊?忘掉那玩意是咒靈,就和吞空氣一樣。”
“也是。你能看到咒靈,還馴服咒靈已經很辛苦了,不能要求太多。”
五條悟無視禅院甚爾在一旁發出“揍你哦”的威脅,一點也不小聲地嘟囔:“我們神經纖細的傑醬可不一樣,會因為咒靈玉難吃哭出來。”
夏油傑知道,他早晚需要面對這個問題。
原本吃不出味道的咒靈玉突然變得難吃,而且随着等級的提升越來越惡心,讓他懷疑特級咒靈說不定能讓他直接吐出來。
可他暫時還沒有做好準備,也不覺得這是可以向其他人傾訴的煩惱。與其用奇怪的比喻描述他們根本嘗不到的味道,夏油傑選擇借用禅院甚爾的答案。
“悟,不要造謠,我沒有哭過。咒靈玉沒什麼味道。如果意識不到那是咒靈玉的話,和吞空氣沒什麼區别。”
“原來如此。”五條悟恍然大悟一般,以右拳擊左掌,“傑,你之前吃得那麼痛苦,其實是心理作用啊!”
夏油傑沉默,選擇轉移話題:“悟,你是不是有點太亢奮了?”
“嗯?”五條悟又拉了一下帽子。寬大的帽檐已經完全遮住眼睛,他仍嫌不夠,時不時就要拉低一下。“都怪那隻特級啦,到處都是它留下來的臭味。信息源源不斷地往大腦裡進。傑,我好累哦。”
說着說着話,五條悟已經完全趴到夏油傑的背上去了,把頭埋在他的頸間。他比夏油傑要高,這個動作做起來其實不太舒服。邁步的時候還要小心不要踩掉夏油傑的鞋子。
夏油傑看了眼家入硝子,發現她也正看過來。察覺到他的目光,家入硝子做了聳肩的動作并攤開雙手。
他明白家入硝子的意思。因為他也同樣,已經習慣那個特級咒靈帶來的感受了。
感受到發絲在自己的頸間磨蹭,夏油傑悄悄把腰又挺直了些。
“事情結束後,我們去看看那隻特級,把它祓除掉?”
“勸你們最好不要。”同樣被特級的氣息刺激得感覺連皮膚都在刺痛的禅院甚爾突然在這時候插話道:“這裡是橫濱,不歡迎咒術師的橫濱。”
“橫濱政府拒絕咒術師,是因為他們要在市内圈養特級咒靈?”在普通人中生活太久,所以也格外熟悉陰謀論的夏油傑追問道。
禅院甚爾沒有回答,他隻是說:“那東西如果随随便便就能殺掉,也輪不到你們來。”
“大叔,你殺得掉咒靈嗎?”五條悟擡起頭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