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邊走邊給同期們介紹情況:“因為這個拍賣會是匿名的,隻要有邀請函誰都能拿到抵押的物品,也可以進來參與拍賣。有些人會幹脆雇傭像銀這樣的孩子,讓他們将抵押品取出,并且用抵押品作為貨币,去拍賣他們指定的物品。”
“這也可以?”
家入硝子點頭:“抵押品經過拍賣會檢測,起拍價可以作為參考。而且過手的都是咒具,對這些孩子來說還是事成之後拿錢劃算。對于想要完全隐藏自己的人來說,這種方法也很方便。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銀說之前有孩子被雇傭,卻一直沒有回去。”
“會不會是有錢之後去玩了?”
“不可能!”少女反駁道:“拓也是為了給繪裡買藥才會接這個危險的委托。如果不是發生意外,他不會不回去的。”
大概是不适應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話,說完話的少女又向家入硝子貼近了一點,藏起她泛紅的雙頰。
其實夏油傑與五條悟不太能夠理解少女的這句話。其中似乎出現了兩個人名,一個是失去聯系的孩子,另一個似乎生病了。這孩子與病人是什麼關系?他們其他的家人呢?銀又和他們是什麼關系呢?
他們對銀這個孩子也有許多疑問。她身上的衣服有着不合身的肥大。她面色蒼白身形瘦削,大概有些營養不良。還有,她似乎知道拍賣會很危險,卻還是來了。她的家人又在哪裡,都不會阻止她的嗎?
這是隻有橫濱人才能想到的事實——這些孩子,來自貧民窟。
橫濱的貧民窟,大家也喜歡叫它擂缽街,是著名的三不管地帶。有人在那裡進行違法交易,有人在那裡組成了結社,更多的人在那裡流浪。
不過不了解也不耽誤高專三人制定計劃,五條悟說:“隻要找到拍賣會相關的人問一問就好了吧?”
“那就是那個主持人吧?看起來他應該比那些保镖等級高一點。”夏油傑接着道。“如果那位黑手黨先生找到了付錢的人,我們也可以去問問他。”
兩三句話商量好後,兩人又開始調侃:“硝子,這種小事不需要砸樓的。”
“而且,就算樓塌了也應該怪剛剛那個到處亂炸的家夥吧。”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重新到達最下面。大概是因為之前的爆炸,樓梯與電梯之間的那扇門已經不見了。往裡看去,牆壁上還多了一些裂縫。
“都這個樣子了,拍賣會的人還在嗎?”五條悟吐槽道。
“悟,你應該問,都這個樣子了,樓真的不會塌嗎?”
跟在他們身後的織田作之助突然搭話:“不用擔心,至少在五秒内,這棟樓都很安全。”
“如果樓塌了,五秒根本來不及逃生吧,織田君。”坂口安吾忍不住吐槽。
“被天災一般垮塌的大樓埋在地底,聽起來也很有趣啊。”太宰治一邊嘀咕一邊越過領頭的四人走到最前面。
在這充滿了港口黑手黨底層人員的地方,太宰治那纏滿繃帶的裝扮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果然,一行人暢通無阻地走到了藏品室,正看見爆炸犯梶井基次郎對着洞開的大門一籌莫展。
再往拍賣會場的方向看去,廣津柳浪領着一群人站在外面。他的身後就是會場已經被緊閉的大門。看起來,在夏油傑一行人離開的時間裡,港口黑手黨已經完全掌握了局勢。
夏油傑疑惑了一下那群詛咒師為什麼都沒有進行反抗,就看見在他身邊的五條悟一直死死盯着會場的方向。
“悟?”
“特級咒靈。”五條悟視線不轉,隻是低聲說道:“在會場裡。”
經五條悟提醒,夏油傑才驚覺,原來在不知不覺間,特級咒靈的氣息已經這麼濃厚了。他忍不住渾身戰栗,懷疑如果不是有五條悟在,他已經變成那隻被溫水煮熟的青蛙。
“過去看看?”夏油傑問五條悟。
五條悟點了點頭,對家入硝子說:“硝子,你去跟着那個大猩猩。”
太宰治正在研究那個梶井基次郎進不去的藏品室,聽見兩人的對話也隻是回頭看了一眼。他擡頭看了眼已經不太結實的天花闆,向藏品室内伸出手。
速戰速決吧。
坂口安吾很想阻止兩個莽撞的高專生。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他無法解釋自己是如何知道港.黑機密。因此,他隻能捂着又開始幻痛的胃,眼睜睜地看着兩個少年走向會場。
同樣知道一些内情,并且早就發現特級咒靈靠近的禅院甚爾已經吐出了他的蟲形咒靈。他看着靠過來的家入硝子沒有作聲,帶着她跟在太宰治身後進了藏品室。
看兩個小鬼吃癟還是渾水摸魚拿點咒具,禅院甚爾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廣津柳浪攔住了走近的兩個少年,他客客氣氣地勸阻道:“裡面有些危險,還請不要靠近。”
“老子就是來幫你們消除危險的。”五條悟卻毫不客氣。
廣津柳浪話語中的意思讓兩人皺眉,港口黑手黨也許養了一隻特級咒靈作為武器。作為咒術師,兩人無法放任如此玩火自焚的做法。
特級咒靈的氣息陡然增加,廣津柳浪身後的大門突然洞開。有兩片東西速度極快地分别向兩個少年射來,被無下限停住才看清是會場内座椅的碎塊。
“哈?”一頭橘發的少年慢慢走出來,“你們和裡面的家夥是一夥的嗎?”
中原中也沒有聽見兩人之前和廣津柳浪的交談。他隻是一打開門,就發現有散發着和裡面那群人一樣讨厭氣息的家夥,站在老爺子身前。
夏油傑與五條悟滿臉嚴肅,特級咒靈的氣息,正源源不斷地從這個少年身上散發出來。
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