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是比較心軟,見不得愛人傷心——Slayer傷心的模樣固然可貴,但也不能是因為區區人類。
Slayer把頭垂得更低,護目鏡對着懷裡損壞的裝甲,不發一語。
“……和我一起生活吧。”維克多放軟了語氣,輕輕擡起他頭盔下的下巴,讓對方再次看向自己。
“我的世界裡沒有惡魔。我們可以重新來過,遠離塵嚣。就我和你。”
維克多兩手握住Slayer的頭盔,閉眼将額頭抵在上面,輕微摩擦起來。
“我們永遠都不要再分開了……我會好好照顧你。”
他們可以像兩個普通的情侶一樣,搬到鄉下住,養幾條狗,過飼養畜牧的悠哉生活;冬天的時候窩在火爐旁,喝上幾點小酒,然後做他們都愛做的事。
沒有殺戮,沒有鮮血,隻有他們倆,永永遠遠在一起。哪怕地球毀滅,他們也可以再找個宜居的星球生活。
當維克多還沉浸在兩人未來的美好幻想中時,一隻熟悉的觸覺在他的肩膀處傳遞開來,并用着不大不小的力氣把他向外推。
他不悅地睜開眼,為Slayer打斷了自己示愛的舉動而瞪着那副肮髒的頭盔。
眼前的頭盔正對着他,而手甲搔着他的臉頰,似乎在安撫他的情緒。
然後,一個維克多深惡痛絕的詞被從頭盔裡面吐出。
“不。”
維克多能感覺得到自己的眼睛無意間睜大了許多。他為着這個完全沒有料想得到的答案眨了下眼,然後扯起嘴角。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Slayer還在記恨自己強迫了他嗎?可是,他明明也很享受。
他們的身體如此契合,仿佛天生就該如此。當他們一同攀登到那座高峰時,他渾身的力量都在叫嚣着結合的滿足。
……有哪裡不對勁。
維克多再度皺起眉頭,這次是為了某個一閃而過的想法。那個想法如同飛竄的箭矢,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腦海中,連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什麼問題都沒有。
不對勁的是Slayer。
他垂下眼眸,盯着Slayer懷中的胸甲。胸甲的腰部有一個暗槽,他曾見到對方把一個神秘物件塞進裡面。
“你想要為亞金人複仇嗎?”維克多懷着些許試探詢問。
Slayer輕輕搖頭,吐出了一個他聞所未聞的名字,“薩缪爾·海登。”
他嘗試思索與這個名字有關聯的一切。
大腦為他呈上了曾在卡丁格聖所中見過的投影畫面。
“那個機器人?”維克多又問,“你要找他算賬?”
突兀放大的呼吸聲從Slayer的頭盔底下傳出。捕捉到了這一動靜的維克多迅速擡起眼眸,生怕錯過Slayer的一舉一動。
Slayer的語氣帶着點不易察覺的怒意,“為何你會知道?”
“我能看到你的過去。”維克多答得很快,直至他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他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睜大,内心為大腦先前展示出的畫面感到久違的恐慌。
不是因為能看到Slayer在火星基地屠殺的畫面,也不是因為看到利用完Slayer後将他傳送到地獄的薩缪爾·海登——
而是因為“看到”本身。
五号化合物重新在他身上起了作用……他的超能力回歸了?
身軀開始晃動,他用力吸氣,試圖緩解這個認知給大腦帶來的沖擊力。Slayer伸手扶住他,搭在對方胳膊處的手甲微微收緊,傳達出主人的擔憂。
……不,這與那個低劣的化合物帶給他的完全不同。
因為他完完全全能掌控這份新能力,還感覺不到任何副作用!
“詛咒”就此變成了“賜福”——
意識到這一點的維克多欣喜若狂。上半身越過兩人之間的胸甲,他伸手擡起Slayer的頭盔,把腦袋湊過去對着那雙薄唇狂親起來。
Slayer無措地接受親吻,湧升的怒氣被愛人突如其來的舉動給親沒了。
“哦Slayer,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他太過高興,以至于遺忘掉了幾分鐘前Slayer給出的答複。
在親完Slayer後,維克多放下頭盔,沖被自己親得喘氣的Slayer揚起難耐的笑容。
他不顧對方的反對,俯身橫抱起這位兩米多高的猛男。
“唔——”Slayer難得被慌張逼出一聲悶哼,連抱住胸甲的手臂都變得十分僵硬。
“我想在‘毀滅堡壘’裡再來一輪。你覺得如何?”
沒等到回應,維克多便急不可耐地抱着Slayer起飛沖向外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