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宇文化及微有皺眉,緊接着他的表情便露于震驚,女子的手,靈活的從他手上溜走,而他身上的佩劍,更是被女子拔出,霎時間,隻見女子往上躍去,至于他頭頂上方,又倏然旋轉,劍芒直指向他。
無數道劍芒朝他襲來,他不得不出手防禦,女子乃高手,又搶先出手,宇文化及深知,若對戰失敗,他性命堪憂,故全力對付,此【玄冰勁】自他掌中而出,自非同小可。
“轟——”
掌與劍芒交擊。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有來有往數招,瞧不出勝負,直至婠婠出了最後一劍,而宇文化及也出掌相對,兩人周邊樹木騰飛,木渣四起,可兩人卻已迅速分開。
宇文化及隻往後飛去,最終立于道場邊緣而立,而女子則有些身形不穩,劍也脫手,整個人被擊退往後,退過一段後,便往下墜去,見此情景,宇文化及卻深感奇怪,不懂剛剛交手時,女子于耳迹留那番話的用意,而且還沒由得他想通,便已有一青衫女子飛至道場之中,将那魔教女子抱住,旋而轉身,落他較遠,她踏上箱子而躍起,隻消片刻,便抱着人消失于他眼中,隻留下,躺于道場的劍,孤零零得很。
将劍撿起,腦海中女子不久前的話再度響起。
“公子,這黃雀可不為奪【長生訣】,隻為護佑此書之主,婠婠惹上這麻煩卻甩之不掉,還請公子為我分憂”
想此,宇文化及不由得一聲冷笑,手中之劍被他利落地收回劍鞘,這魔教之人果然心思詭谲,竟以自己為誘餌,引那青衫女子前來,既讓青衫女子得知他的所在,也讓他得知青衫所在,看來對于李家,他得稍微試上一試。
想到此,他進而轉身,輕輕一躍便離了道場,前往船隻,欲去見那金柯橋。
“婠婠?”,師妃暄抱着婠婠,見其眼神迷離,後又有吐血,自更為擔心,如此情況,她無法帶婠婠行至太遠,隻得在擺脫宇文化及後,便随意找了一間就近的破落房子,以劍氣散下稻草堆,以作席墊,讓婠婠枕于其上。
“婠婠?”,她喚着,見婠婠緊皺眉頭,似有不适,把其脈又感其周身冰冷,有種置身冰天選地中的陰寒,她隻得以内力催熱,暫替婠婠壓下那股掌勁,又找來木柴點燃,以提高屋子的熱度。
如今剛過大暑,正值炎熱之際,屋子的溫度可想而知,可婠婠依舊覺得仿若置身冰窖之中,想那宇文化及用盡全力的一掌必然不弱,好在她早有準備,引得宇文化及那掌有所偏離,她僅接了兩成功力,其實她本可以卸掉其力,但為了讓此景更真,她隻得放棄,純受其兩成功力,若非見師妃暄到來,她定早以内力削弱此勁道,從而逃離,畢竟可不敢賭太大。
她有些迷糊,知曉師妃暄在身邊,便隻能強忍寒冷,不以自己内力驅寒,又隐約瞧見火光,身上的冷意驅使着她不住地嘀咕着“冷”,她抱緊着身子,蜷縮在稻草之上。
恍惚間,她隻覺有好似有一暖爐靠近了自己,好似有暖爐貼在被褥之上,将她緊緊團住,令她瑟縮的身子停止了顫栗,有那麼一瞬間,她獲得了前所未收的舒适和放松。
“婠婠~”
聽到有人柔聲呼喚,可她卻隻想沉沉......睡去。
等着婠婠有了知覺,已是晚間,破屋之内,尤見那柴火搖曳,但那火光已有些微弱,噗嗤噗嗤的燒着,她睜大着雙眼,感受着暖烘烘的身體,瞧着那與自己貼近之人,白紗之上,尤見其狹長的眉毛,輕微顫栗,她輕微的吐息打在女子白紗之上,唯見白紗微有起伏,貼在白紗之上的臉,若隐若現,自有一種别樣的朦胧感。
這令婠婠想起與師妃暄的初見,如今師妃暄身上的英凜之氣少了幾分,更多是一種可靠近的熟悉,可她卻并沒有多開心,雖然她已賭對,照着宇文化及的性子,既知曉有她人,勢必會去試探師妃暄的存在,如此一來,刺殺當日,自會有宇文化及替她引蛇出洞,她自該為此而樂,可她卻有些在意。
利用而已,她本不該生出這樣的思緒,可當她調動身上内力,感覺到身上【玄冰勁】已被徹底壓制,她輕易便得以調整内力,将【玄冰勁】逼出身體,如此說來,師妃暄是真心想救她,若非如此傾力相助,她定然也要受一番折磨,斷不會此間便醒來 。
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又不是師妃暄的心,怎的能知師妃暄究竟在打何主意,“咔嚓”,偏巧在這時候,屋外傳來像是踩斷樹枝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