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翟嬌分開,一路上,看多恐懼,已是無趣,天空之上,烏雲蠶食,天道漸暗下,婠婠便動了回船的心思,隻不過身後那些狗崽子,倒也令人覺得有些惱人,當主動走向小巷子的時候,她不禁皺起眉眼,心裡暗忖可别髒了手。
當最後一人拿着刀自戕倒地,婠婠隻是靠在牆邊,一腳将刻着“紫竹“的玉珏踢開,玉珏撞在那胖乎乎的身軀上,曾經客棧裡的趾高氣揚消失不見,隻是一團死肉,而婠婠并不在意,她隻盯着自己的指甲,覺得似乎長了些許,而那拿刀倒地的男人,血從脖子裡湧出,可他的眼中卻隻有靠牆而站的女子,手不停地往前伸,即便性命在流逝,卻依舊想抓住眼中女子,那熾烈的渴望,最終隻令他加快喪失氣息。
看那抹橙色輕盈着走出,離開巷子,最終消失,跳入巷中的人,雖想伸手抓住卻努力按捺住心思,低頭看那一地的慘狀,讓本欲找當地紫竹幫合作的他,心思瞬時扭轉。
緊接着,他身後又跳下數十人,幾人落地皆無聲,掃過屍體的眼神淩厲有加,絕非常人。
為首的他,一腳踩住那隻曾多次想抓住女子的手,連手掌都稀巴爛,似乎才能有所解恨。
看着自家大哥的動作,衆人紛紛低頭,他們隻不過是想尋人與紫竹幫相聯系,如今被找的人,皆因美色而喪命,不禁令人唏噓,那姑娘,倒也并非如他們所想的軟柿子,甚至有些......可怕。
不過這股心思,他們可不敢被眼前人發現,任誰都看得出大哥對女子所表現出的興趣和占有欲。
“杜明,我若不想與紫竹幫合作,當真不可?”,将腳從稀爛處移開,男子背手而站,挺直身軀,寬大雄偉,視線卻不由得往出口落去,腦海中皆是那張明豔的臉。
“大哥,曆陽已費盡心力,此時當與周邊結好,給弟兄們時機,借此徹底穩住曆陽,方為上策”,為防止隋軍的反撲,杜明依然有自己的堅持,可卻也不敢太過惹怒眼前人,“不過是權宜之策,紫竹幫又怎配真與我們為伍,倘若日後想,大哥盡可滅之”。
這番話,終令男人的決定有所動搖,“此事由你去做,莫要讓我失望”,隻不過依舊斷了自身前往的心。
如此已是最好的結果,杜明也不敢多想,終是低頭領命,亦不敢阻止男人的離去。
大雨将至,空氣中刮起風,越漸加大的風勢,令婠婠不由得加快往回走的腳步,可卻逐漸意識到不對勁,身後若有似無的存在,令她多次嘗試擺脫卻無果後,步子逐漸放緩,有些介意地擡眼看向那陰暗的雲,偏生是這時候,心中不禁抱怨老天可真會選時辰給她找麻煩。
“姑娘這是要前往何處?”,而躲藏着的人,因意識到已被發覺,便索性現身。
背後傳來的聲音有些低沉卻渾厚十足,不俗的内力,在此刻顯現得足夠,甚至有些刻意,思及此,她隻得轉身。
身後人見着她的打量,古樸的臉上挂上笑意,隻讓人覺得心生别扭,“大叔,是叫我?”,婠婠明知故問,男人瞧來比李世民還要年長不少,即便臉上并無松弛,但周身都在散發着一種上了年歲的氣息。
聽着女子的聲音,男人的腦海出現片刻的空白,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将那鬼魅的鈴铛聲驅出腦海,神情頓時恢複清明,瞧着婠婠的神情,越漸溫柔,好似并不在意先前一切。
“姑娘功法奇特,不知師從何派?”,更是問得過多。
眼前可不是李秀甯,也沒有讓婠婠誠實的必要,尤其是對上了年紀,還心存不軌的老男人,她更無心多做糾纏,若非男人武學不低,她始終無法擺脫,她定不會停下。
“師門嚴厲,不便告知”,不過,她也不好欺負。
“姑娘何須如此,在此能碰到便是你我的緣分,何不順應天命”
惡心得要命,婠婠是可以勾引想利用的所有人,但不是現在,也不是對着眼前人,“被跟蹤的緣分”,泛起不小的吐槽。
上空,隐隐的雷聲傳來,這令聽到的人,神情不由得一緊,下一瞬,便已對男人出手,雙袖而出的絲帶,瞬時往男人身上招呼而去,沒有絲毫的留手,怎料男子卻搶先一步,看出其中破綻,巧妙避開,并朝婠婠所在接近而來。
暗叫不好,婠婠登時一躍而起,在男人靠近的瞬間,翻至起背後,雙手登時交叉,絲帶受手勢控制,再度招呼到男人背上,這一回,許是沒來得及反應,婠婠多少還是擊中其背脊,隻不過還來不及高興,順着絲帶返回的陌生内息,便瞬時襲來,令她隻覺得仿若被巨石砸中心口,陡然發悶,血的味道便已蔓延至嘴中。
匆匆收回攻勢,男人頗為詭異的功法,令婠婠多少有些在意。
“姑娘可還好”,見女子硬生生接住自己的内力,即便他及時反應壓制住些許,但也仍有大部分不受控而出,故眼中挂出不淺的擔憂,像是真心。
聽着聲音,不願讓眼中人看出分毫的婠婠,暗中壓制住身上傷勢,她并未防備,隻能吃下這暗虧,“袖中乾坤,杜伏威”,并喚出男人的名字,江淮義軍之首,婠婠倒是沒想過能遇到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