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
“婠婠”
在這片虛無中,婠婠一直聽到有人在呼喚她,那聲音甚是熟悉,她一時之間竟想不起是誰,叫不出名字,卻仍不自覺朝聲音來處奔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隻累到連步子都擡不起,原先輕盈的身軀,如今卻像是背負着萬千巨石,好想放棄,連那聲音都好似随着她的疲累而越漸虛弱。
可就在此時,她卻感覺手像是被誰給握住,一層薄薄的亮光打了進來,照在她的臉上,盡管依舊看不分明,可她卻恢複了不少氣力,仿若又重燃了希望,手上傳來一股力道,牽引着她繼續往前。
繼續,不斷地往前。
往前。
直接眼前徹底分明。
在看到眼前人的那一瞬間,婠婠終于想起聲音屬于誰,“師妃暄”,她下意識地呢喃,嗓音卻有些嘶啞。
聽到熟悉的聲音,見婠婠已經恢複如常的雙瞳,師妃暄的心陡然松開,“我在這”,她回複到婠婠,眼前卻已有些迷離。
直到此時,婠婠才意識到師妃暄幾乎潰散的内息,而自己的天魔帶依然纏在師妃暄身上,将人死死勒着。
匆匆将絲帶收回,“你”,看着眼前人,婠婠眼中閃過慌亂,她想起曾經也似乎有這樣的場景,彼時,一切又像是噩夢一樣再度重複,好似再也擺脫不掉。
“沒事的”,可這時候,師妃暄竟還要溫柔的安慰她,哪怕五官皆已泛血。
“婠婠”,叫得柔軟又虛弱,聽得婠婠耳膜發痛。
“有點累了”
驟然失力的身體,令師妃暄再無法聚集氣力,隻能任憑一切發生,「劍靈寰宇」本是識海大通,以一種她即是萬物靈息,又窺于萬物的劍守之法,如今她強行運用内力使用,反噬極大,加之又受過婠婠不弱的掌法,她如今确實太累。
連被婠婠抱住,都無法感知,“對不起”,嘴裡卻又呢喃着歉意,到後來是無意的話,直到周遭徹底沒有聲息。
截止到目前為止,婠婠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當師妃暄暈倒的那刻,她已然失去主見,連她自己都不知是如何渡過的,隻知道不能讓師妃暄有事。
看着這滿院子昏迷的人,甚至還從中注意到好幾個自己的人,見此情景,穿着錦袍的白衣公子有些頭疼,目光環伺周遭的同時,擡手招來彙報者,繼而發問:“确定她是在此落腳?”,語氣些許存疑。
“自那位姑娘入城,我們便一直跟着,她瞧來與獨孤策關系匪淺,我們不敢與之接觸,但落在此處不假”,來人言語夾着不弱的肯定。
話畢,耳邊傳來白衣公子淡淡的嗯聲,增着些許疑問在語調中,雖并不清楚婠婠究竟與獨孤家是何聯系,環顧四周,如此大鬧,想來如今也是要斷了,“這獨孤家倒是亂得很”,嘴角微微上翹的臉上,躍過一絲打趣。
話,聽得身側人,忍不住扯了扯嘴,身邊這位也是嘴毒的主,獨孤一姓,百世家族,鬧成今日這般,當是絕無僅有。
“那接下來,可是要找婠婠姑娘?”,又接着有所請示。
隻見白衣公子否定地擺了擺手,“不必,她若是在,我也不會和你孤單站在此”,微翹的嘴緩緩放下,釀出些許嚴謹的臉上,視線在緩緩收回,直到看向身側人,“隻帶上你的人,速度離開此地,我們走為上策。”
“是”,得令的人,匆匆招來數十人,那些匆匆而至的人影,很快便開始搬運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