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當女子抽回思緒後,偏頭看去,唯見宋玉緻那一雙眼睛咕噜轉得明顯,也不知是在思緒何事。
也偏巧到此時,上方傳來腳步聲,打斷兩人各自的思緒。
凝神去聽。
對話倒無太多值得注意的線索,聽來像是香玉山在與兩男子介紹最近的春樓酒泗,言語之中,可窺出兩男子的躍躍欲試,以及香玉山過于明顯的引誘。
青衣女子倒是并無太多感受,唯獨宋玉緻聽得情緒有些大,連雙手都擱在鐵欄上緊握,寇仲,心中喚起的名字,更是令她咬牙切齒。
見宋公子一副恨不得将人暴打一頓的神情,女子隻是微微一笑,進而微微靠在鐵欄上,怕是認識,心中嘀咕,神情卻在擡頭看向上方時一凝,不知其思。
另一邊,婠婠見前方遞來的酒,隻是瞧過一眼卻并無伸手接過,還是對方自覺放到婠婠桌前方,又笑着坐下,“何必動怒,這江湖幫派縱橫,況我巨鲲以販賣情報為主,要想打探到姑娘身處何處,何其簡單”,隻在言畢後,握住手中的白玉酒壺,淺飲一口。
将酒壺放下,唯見雲玉真又拿出那金燦燦的洞箫,淺淺打在手心,神思散漫地打量着婠婠,時不時還發出些許疑惑的抽吸,“怪了,婠婠姑娘瞧來,真氣似乎又精進不少,卻為何有些不齊平”。
這話,引得婠婠警覺,看向雲玉真的眼神已有殺心。
“看來,我猜得不錯”,隻是這反令雲玉真笃定,本隻是試探,看來還真是如此。
“初次交手時,我便有此感,方才有所試探,還請姑娘莫要見怪,習慣如此”,雲玉真是個懂得見好就收的主。
“雲幫主特意撞船,莫不就是為此言?” ,将一半的手掌隔在桌上,婠婠的手指,下意識收緊些許,看向雲玉真的視線,多了些危險的打量。
“莫要誤會”,說着的人,手中洞箫直起,随後又微微斜靠在桌的邊緣,斜指向婠婠,“既然是合作,自然是知根知底的好。”
“我可不記得,何時與幫主有過合作一說”,曾經在船上,婠婠可并未有同意合作。
“可姑娘也沒有不同意”,說着,雲玉真手中的洞箫輕輕敲了桌兩下,發出咚咚的響動,刻意得很,卻又能很輕易吸引來視線,比如現在的婠婠,不知雲玉真要作何打算,自然連一點錯漏都不願放過。
從注意到聲響,到婠婠發覺異樣,也僅僅隻是一瞬。
飛來的杯蓋,直襲向那洞箫,終是被萦繞在洞箫周遭的真氣所擋,些許偏移,便飄入船邊水中,掀起不小波浪。
“可是很貴的”,隻見女子護着洞蕭,撫摸着那金燦燦,眼中心疼,以至于連看向婠婠的眼神都變得哀怨不已,“本幫的全部身家,婠婠還請悠着點。”
“若你無事”,婠婠實在是看不下去,亦不想浪費時間,“告辭”,宋玉緻還未有着落。
“何必如此着急,巴陵幫可不會傻到得罪宋家”
雲玉真的聲音在此刻正經傳來。
“當然,也不一定,皇帝如今未必還願與宋家相安無事”,聽來漫不經心,甚至有些前後不符,但終令婠婠壓下想走的心思。
見婠婠重新瞧來,雲玉真便也丢掉閑話之心,正色起:“方才不過是一些皮毛媚術,瞧來還是婠婠你更勝一籌。”
“其實不必擔心,宋小姐不過是誤入巴陵幫的計劃,即便真要對付宋家,也不會是現下,她還有夠活的”,沒待婠婠開口,又主動解釋些許。
計謀?
想起那招調虎離山,婠婠自能融會貫通,“他們是為了對東溟派?”
猜測下,隻見雲玉真翩然一笑,“姑娘聰慧”,誇獎也不吝啬。
“婠婠不若再想想,東溟可是吃素的?”
“硬茬”,婠婠忍不住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