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頭,如此天賜良機,在香玉山的船上,雙龍是大肆搜刮,若非受自身所限,想來能将所見一舉搬空,到了,兩人也就是搬了一小舟的鹽,聽聞私鹽來錢快,同時悄摸了順了點銀子,不多,卻足以令兩人食無憂一小段時間。
偷摸着下船,順一足以載兩人的小舟,鹽袋子壓得小舟下沉入水,過半船身,随着兩人也坐下,小舟浸入水已是三分之二,也正是因此,船槳劃起有些吃力,但好在兩人有真氣護體,想運起一小舟,并非難事。
至于兩人為何非得盜鹽,而非直接多拿些銀子,大抵就是寇仲口中的所謂盜亦有道——。
隻可惜船行到一半,竟越漸下沉,直到兩人發覺船身上有洞時,為時已晚,為保命不得不跳船而逃。
好不容易遊上岸,在遺憾那一船鹽時,原本拿的銀子也沉入水中不少,令兩人差點白幹,所幸徐子陵反應快,還強留下些許,故而引得寇仲連連誇,聽得徐子陵的臉有些發熱,想來畢竟是偷來的銀錢。
也不知可是倒黴附體,兩人好不容易結交香玉山,為闖出名聲落出第一步,卻又遇船上動亂,以為能趁亂占點便宜,偏生又遇沉舟,差點一場空,這才逃到岸上沒多久,連衣衫都未幹透徹,竟又遇海沙幫,也算是才出狼窩又入虎口。
兩人雖有長生訣護體,但面對圍堵依然力不從心,所幸金柯橋(海沙幫幫主)是為活捉兩人獻給宇文化及,故而未下死手,才令兩人多次扭轉追擊,遲遲未被捉住。
但留手多了,被兩人耍的憤怒,足以令海沙幫那些亡命之徒,暴怒不已,就算是有命令在身,也無法制止殺心,漸漸地他們的出手便已變成隻為兩人留一口氣的通氣,是以逼得雙龍束手,連小聰明也不敢耍,以至于被人偷襲,打暈帶走。
匆匆往海沙幫船上趕,伴着月色,不知因何,越走,心就越慌,許是因為背着「長生訣」的所有者,總無法真的輕松,便不自覺地加快行速。
“月色明亮,何必如此着急”
偏生在此時,左側好聽的女聲傳來,引得聽到的衆人,心中一顫,不自覺地停下,尋着聲音來處瞧去的衆人,竟似說好般下意識地屏息。
清冷的夜色下,視線可及之處,有一如兩三人高大的石塊,就明晃晃立在不遠處,石頭形狀有些奇怪,瞧來倒有點像是趴在地上休息的野獸,而此刻在“野獸”背上,一個赤着雙腳的女子,坐在上面,女子的手中扯着一紅色絲帶,有所把玩,頭卻微微偏着,朝着他們,注意到他們的打量,反而一笑。
笑得人心神微蕩。
皆是習武之人,這點詭異,自能捕捉,很快便有人清醒過來,在第一人的提醒下,衆人紛紛醒來,隻是清醒眼眸中投向女子時依然遺留着惡心的打量。
隻用了些許功力,以至于被誤會,武功太差,他們竟妄圖活捉女子,縱然是亡命之徒,面對美色,依然是愚蠢的混蛋,見幾人試探着靠近,她心中嫌惡一閃而過,還沒待衆人反應過來,那原本背着寇仲徐子陵的兩人,便于瞬時之間被女子手中曾把玩的絲帶,卷落到石頭兩側。
嘭的一聲,徐子陵和寇仲随着背他們的人跌倒,跟着墜到一側,盡管沒醒,但痛意仍然讓兩人在昏迷中皺了皺眼。
“呃——”
伴随着難受的痛呼,原本被絲帶抓來的兩人,在掙紮中紅了眼,随着脖頸上的絲帶收緊,幾乎是一眨眼,兩人便瞪着雙眼,于不甘中不再動彈,如此場景,令在場的其餘人皆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大喊危險。
“如此好的月色,不如,你們就留下來,永遠陪着他們好了”,當女子又笑容豔豔,衆人卻隻感受到詭異和恐懼,腿軟的徑直跪下,也就隻有一些腦子還算靈泛的,想一齊攻擊,以謀求活路。
雖也是以卵擊石。
看着女子緩緩跳下石頭,赤着腳,從屍體中踏過,走來,原先被吓到腿軟的幾人,身子竟不自覺地抽搐起,伴随着下身熱意,一股難聞的氣味,令原本想靠近的女子,進而停下腳步。
唯獨見女子眼中嫌惡一閃而過,随後隻見其微微擡手,袖中絲帶瞬時飛出,卷着那屍體旁的劍刃,幾人還未看清,便隻覺得脖頸一陣刺痛襲來,随後便是血腥味襲來,盡管他們努力去捂住脖頸上的傷口,依然止不住血刺啦往外留,眼中是恐懼和求生,而他們之中更是有幾人竟直接喪失求生意識,僵硬着身子一動不動,被活活吓死。
啊~?
疑惑的歎息,飄出嘴角。
随後便隻見昏迷的兩人被紅色的絲帶綁着腰際,緊跟着女子的腳步,被拖着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