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受婠婠保護的宋玉緻,可沒有一點順利的地方,走個夜路都能遇到“仇人”,一番對抗下來,趁手的鞭子,都使得發累,一個晃神,便被劍襲中,利刃劃穿肩上衣衫,落下不淺的血痕,受劍氣一震,她連連往後退去,心裡卻苦澀得很,這幾日,怎麼沒完沒了的。
好不容易穩定身形,繼而站定,感受着體内淩亂的内息,她一邊緩緩平息,一邊警惕地瞧着前方,前方男子,氣度沉凝,抛開那張酒色服用過度的臉,也算是有些潇灑,手中的劍,在先前的交手中更是耍得漂亮,一招一式在灑脫中又不乏狠厲,不愧是“碧落劍法”新一代的人——獨孤策,可卻是她遇到。
“獨孤公子,深夜攔我去路,又與我比試,真是好興緻”,默默動了動手肘牽動出肩頸的傷口,刺痛襲來,引得宋玉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牙關咬死,才不至于示弱。
“此事與宋家和獨孤家無關,你與她人合謀,戲弄于我,我不過是為自身讨回公道”
“公子所言有趣,平白添出污蔑,我反百口莫辯”,聽着這話,宋玉緻第一反應便是婠婠,也不知道是怎麼查到的。
“少廢話,你也不錯,若你放棄抵抗,倒不如讓你我兩家結個親”,獨孤策看向宋玉緻的眼神,伴随着惡心的打量,真算是辱了他那張還算不錯的臉,“我便不與你計較。”
話聽得人不爽,默默握緊手中鞭子,宋玉緻嘴中罵過:“呸,就你,也配?”
眼神和言語中的不屑,順利激怒來人。
匆匆襲來的劍氣于宋玉緻身前驟然膨脹開來,隻令她覺得周身發冷,脖子都忍不住瑟縮起,還沒由得她反應,身前已是重重劍影,雖及時用鞭劈散劍影,可詭異的路徑,讓她難以把握對方下一招是攻是守,此番現實,令她疲于應對。
碧落劍法。
置身其中,可無半點欣賞之意,隻覺得難纏,若獨孤策一直如此,她必敗無疑。
思及此,她意識到必須想辦法破招,凝重應對攻擊時,心思百轉,直到雙肘被紛紛襲上,破出數道口子,感受着加重的傷勢,人一急,反倒有了想法。
“聽說近來獨孤家可在尋名醫,可是老太太的哮喘犯了”,她應對着再度襲來的劍招,突然有此一言。
明顯的,獨孤策面色一僵,襲來的招式,進攻得更狠。
“玉緻從小便聽說,老太太可是百年難遇的天才,隻可惜被束縛在獨孤家”,平白的語氣,在獨孤策耳中聽來便是别樣的意思。
世人皆知,獨孤家表面是姓獨孤,可他的母親卻是實際的掌權者,他的父親不論是武學還是文采皆不敵母親,是故獨孤家仰仗外門尤姓,此事一直為暗中流傳,這是獨孤策的軟肋,他那無能的父親,獨孤家的家主,是他的污點。
“隻是可惜,老太太一身本事,為了獨孤家卻落得哮喘加身”
而這件事,則是指的老太太為獨孤家,摒棄劍道,轉習杖法,自創“披風杖法”,最終卻因差點走火入魔,落下哮喘一事,世人皆笑,獨孤家要抛卻祖輩傳承,是以受天罰。
不論哪點,獨孤策都聽不得,他的招式開始不再不詭異,攻招加重。
這對宋玉緻有利,可怒火上頭的人,攻勢着實猛烈,身前似有吞吐天地的氣勢,獨孤策人雖不怎麼樣,碧落劍法卻不俗,見宋玉緻抵擋不敵,抓住弱點,便聽獨孤策一聲大喝,數不清的劍芒便如那傾瀉的瀑布朝宋玉緻襲來,前方傳來的震顫,似在說着對方的傾盡全力,以及這一招的必殺之心。
身子發顫,滋生的恐懼,令宋玉緻面露苦澀,心道遭了,玩大了。
悔不當初。
淩厲的劍息,劃破宋玉緻的衣衫,僅一瞬間,已在她身上落下數十道血痕,尤以手肘附近,傷口最深,連衣裳破口附近都已被染紅,她運轉着内息,往後退去,身前攻勢緊随,壓制得她有些透不過氣,前方更似襲來的劍牆,給她一種無法逃脫的窒息感。
獨孤策是下了死手,奮不顧身。
實在是抗不過,再逞能下去,非似即殘,宋玉緻隻得——扯着嗓子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