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進入療養院内部尋找瓷器的任務,沈玘難得有種是在用大炮打蚊子的古怪感,無他,單看阿甯派遣的人員,在場經費一半的出處都被選進去了。
唉,他也不想劃水的嘛,那你看看,這配置,别說去拿個瓷器,當場下個不錯的鬥都毫無問題。
黑瞎子似乎發現了他劃水的心思,隻笑笑,拿手肘怼了怼一邊的張起靈,“诶,啞巴,咱倆要不賭一把?比比誰快怎麼樣?”
張起靈看了他一眼,沒說賭,也沒說不賭,把黑瞎子當空氣一般。
黑瞎子也不在意他的冷落,按他的話說要真在意這個啞巴張的搭理,那他這麼多年早郁悶死了。說着還故作堅強的抹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還是小玘爺好些,起碼搭理人,你來不來?”
沈玘挑了挑眉,擺了擺手,一本正經拒絕道:“诶,我就不來了,男人啊,不能比快,比誰久還成。”
他說這話時也不避人,不往心裡去的倒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
黑瞎子先是一怔,随即連連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起來,“你要想比那個,也不是不行啊。”
“免了免了,我不想。”沈玘認栽,他的臉皮不允許自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答應這種事情,“騷還是你騷。”
阿甯一直聽着這兩人的插科打诨,眼見話題越來越往那方面跳脫,雖說這兩人大部分都是暗示,偶爾也會在話題太明顯時突然一轉将它從不受控制往裡拉拉。
“兩位,要調情也等任務結束後,好嗎?”阿甯忍不住道。
“調情?”沈玘無辜眨眨眼,指指自己又指指黑瞎子,“我和他?”
黑瞎子同樣無辜的聳聳肩,搭在沈玘肩膀上的手把兩人之間的距離進一步縮短,卻理所當然的道:“這就很正常的交流。”
“青天大老爺,我能跟他調情?”沈玘看起來要多詫異有多詫異,“阿甯老闆那是沒見過真調情的。”
他倆頂多算是互開玩笑,比比誰不要臉,總得在嚴肅而危險的任務中找點樂子。
阿甯“呵呵”一聲,她又不是沒長眼睛,調情和開玩笑要真分不出來也就不用幹雇傭兵了。
這算什麼,薛定谔的直男緊鎖櫃門?
頂着阿甯複雜的眼神,沈玘摸了摸鼻子,不動聲色掙開黑瞎子搭着自己肩膀的手,蹭到張起靈身邊,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張起靈眼見着他貓貓祟祟的摸了過來,蹭到自己身邊不說,嘴裡還低聲嘟嘟囔囔,“調情?我?怎麼可能嘛……”
這畫面實在讓人好笑,尤其沈玘模樣生得好,這般行事也不會讓人覺得做作與讨厭,加上他嘀咕的聲音的确不大,張起靈能聽見那是五感靈敏。
等車開到療養院時,天還沒亮,霧蒙蒙一片黑,沈玘搶先跳下車,活動活動坐久了而僵硬的身體,打量起這個地方來,“怪陰森的。”
他還想感慨什麼,身邊那兩人“呲溜”一下就竄了出去,動作之利落快速,叫沈玘下意識瞪大了眼,“喂,你們!過分!”
他眼含譴責的盯着兩人離去的背影,低罵了一句,兩三步翻過鐵門,沒拉拉鍊的外套随着飛躍的動作被風吹起鼓鼓的一片,整個人潇灑又帥氣。
好容易跟着兩人的動作進入療養院内部,這兩人偏偏又換了方向,叫沈玘頂頂糾結,雖說他們三人最後的目的地也許相同,但此刻去哪裡搜索東西倒成了他需要思考的。
一樓有張起靈,黑瞎子徑直去了三樓,沈玘扯了扯嘴角,隻得往二樓走去。
二樓的房間都鎖着,沈玘打着手電環視一圈,療養院多年沒有人進入,所有東西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塵。
沈玘戴上手套,手指劃過灰塵,厚度不會騙人,短時間内沒有人來過這裡。
進一步說明了錄像帶裡的内容并非近日拍攝。
沈玘挑了挑眉,一隻手打着手電,另一隻手不動聲色的放在後腰,便于随時拔出匕首。他大概在二樓轉了一圈,除了上鎖的房間沒有其他東西。
本着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的理念,沈玘抽出匕首,試着揮了揮,發出“嗖嗖”的破空聲,他幹脆握住利器,想也不想的開始撬鎖。
動靜雖不大,但在空無一人的二樓内,聲響過于清晰。
“哐啷哐啷”的聲響把剛上到二樓的吳邪吓了一大跳,手裡的打火機差點沒握住,顫顫巍巍的打開手電,試探着去照聲音發出的地方。
不照還好,一照把他吓一跳。
“沈玘?!”
啊哦。遇見熟人了。
正在撬門的沈玘頭也不擡,敷衍的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随即便見吳邪一連幾步走了過來,“你去哪了?幾天沒等到你,胖子說你有事,你的事情就是……”
吳邪頓了頓,表情複雜,“來這裡撬鎖?”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沈玘似乎煩了,一腳踹開不配合的大門,轉身一本正經地問吳邪道,“我說我家裡人曾經在這個療養院治療,結果死了,然後我來這裡尋找他逝世的原因,你信嗎?”
“不信。”吳邪心說他可不是當年别人說什麼都信的新人,沈玘這說謊也不打草稿,表情還真摯,要不是他吃一塹長一智,差點還真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