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吳邪心裡一緊,心說莫非遇到了鬼?這下子困意全無,摸索着找了把折疊鏟,探頭探腦地走到虛掩的帳篷前,一下子掀開帳簾,大吼一聲:“什麼人!”
帳篷内的兩人聞聲回頭,那兩雙極富個人特色的眼眸叫吳邪的動作僵在半空,“沈玘?小哥?”
複雜的、腳趾扣地的尴尬感蔓延開來,他無言的看着渾身布滿淤泥的兩人,喃喃道:“你們兩個這是去泥地裡打滾了嗎?”
某種方面來說,吳邪說對了,盡管沈玘并不想承認。他默默翻找着食物,将解釋的責任丢給了張起靈,自己窩在一邊啃壓縮餅幹,還不忘給張起靈遞過去一包。
吳邪怕這兩人噎死,貼心的一人倒了杯茶,神情嚴肅的聽着他們半真半假的經曆。
這兩人回來好比搭上一針強心劑,吳邪當下也不困了,主動守夜,翻着陳文錦筆記等候他們睡醒。
這麼倒了幾班,期間胖子睡醒看到他們回來别提多高興了,阿甯也難得的露出一點笑。
等到幾人恢複,吳邪一頭紮進帳篷裡,迷迷糊糊間,隐約聽到胖子的聲音,“我說這事情絕對不能讓吳邪知道,否則他非瘋了不可……”
沈玘不置可否,目光落到吳三省留的字上,“我們已找到終極入口,入之絕無返途,自此永别,心願将了,無憾勿念。且此地危險,你們速走勿留。”
綠茶味太正了。叫沈玘疑心,吳三省這麼多年莫不是專修綠茶一道,一手欲拒還迎玩的飛起,隻怕吳邪看了這段話更加堅定要去西王母宮的想法。
誰叫人家給了錢呢?沈玘聰明的選擇閉嘴,拿人錢财替人消災,吳三省的想法他不需要知道,隻要不會破壞他的計劃就行。
阿甯沒作聲,這個聰明的女人也意識到這不是她能介入的環節,幹脆出聲同沈玘談天。
“長期合作,考慮一下?”她笑眯眯的,相當誠意。
“不了。”沈玘搖頭,“我回去還有答辯,還沒畢業呢。”他随意撥弄着火堆,“忙呢。”
“還沒畢業?”阿甯真真切切被震撼了,“你還在讀書?”她知道沈玘年輕,卻沒想到人還在讀書。
“嗯。”沈玘頭也不擡,“不然為什麼道上找不到我人?”他壓根沒覺得高學曆幹這一行有什麼不對,本來也不是謀生的手段,隻是為了尋找答案。
阿甯不想和他聊了,好在吳邪那邊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接下來便是總結疑點和線索的環節。
其一:營地裡裝備散亂,吳三省等人顯然不是有準備的出發。
其二:營地裡沒有留下一個人,不然吳三省不會留下警告的留言。
其三:裝備留下了不少。
由此可推斷:紮營之後死了不少人。
更具體的,以目前的線索推不出來。張起靈當即決定獨自守全夜,沈玘在這時候插了一杠,“我陪你,我的警覺性比他們高,一個人守夜難免看管不過來。”
胖子一聽,強烈要求加入守半夜,并且不接受反駁。
“這事就這麼定了,咱們再想想明天怎麼辦,小哥你剛才說你有辦法找到入口,那又是怎麼回事?”胖子問道。
張起靈看了看他,“這個辦法很難成功。”
“陳文錦?”沈玘冷不丁接話道,“那确實很難成功。”
眼見着這兩人要繼續打啞謎,吳邪一邊奇怪這兩人失蹤不到一天居然這麼默契——話都沒說就知道對方的想法,一邊道:“到底是什麼辦法?先說來聽聽,總比就這麼打道回府來的要好。”
“我們去抓文錦。”張起靈沉默片刻,慢吞吞的道。
“……”好家夥,确實很難。
吳邪和胖子對視一眼,就連隻是旁聽的阿甯都覺得這法子難以實現。
陳文錦隻有一個人,而且對雨林的環境可以說是了如指掌,讓他們去抓她,比大海撈針強不了多少。
半晌,吳邪提議道:“也許我們可以做個陷阱誘她來。”
“你準備怎麼誘?□□?”胖子沒好氣道,“我們手上能有什麼是陳文錦都想要的東西?就算是□□,陳文錦喜歡哪款的都不知道。”
說話的時候,胖子不住的往對面的張起靈和沈玘身上瞟,“真要□□,這倆好哥們也就豁出去了。”
吳邪想不通,“既然她當初讓定主卓瑪給我們傳消息,那為什麼在峽谷時又要跑呢?”
怕隊伍裡有不該有的人呗。沈玘默默想道,也懶得開口,任他們去猜,自己坐在原位發呆。
誰料,下一刻,兩隻手對準他的臉襲來,驚得沈玘一腳蹬地往後撤,驚疑不定的看着伸出魔爪的胖子和吳邪。
“你們幹什麼?欺負我一個冰清玉潔的良家婦男?”
胖子嘿嘿一笑,“這不是驗驗你是不是真的嘛。”
“想都不要想!”沈玘正想據理力争,臉頰一痛,就見吳邪還沒收回去的手出現在眼前,被發現後腼腆一笑,“驗了,是真的。”
“你妹啊!還玩起聲東擊西了是吧!”